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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他的福禄用尽了……
一时间,庄夫人心里浮上万千思绪,挡也挡不住,黑云滚滚,压着她而来,她哭倒在棺木前,吴茵从燃烧纸钱的火盆前起身,去扶抓着棺木的庄夫人。
未语先哭。
吴茵发红的泪框里掉下一颗颗大泪珠子,悲伤的情绪比自已的儿子死掉还要来得猛烈。
虽然吴茵从未有过自己的孩子。
“婆婆……“
本是要把庄夫人拉起来,可最后吴茵与庄夫人哭作成一团。
在旁跪到膝盖发麻的谭秋龄没有吴茵这么会哭,也没有吴茵那么会演。
谭秋龄不做这场哭戏,免得哭过头,把小辣椒赔进去了。
谭秋龄往烧纸钱的铜盆里丢掉手里仅剩的几张纸钱,就想站起来了。
身子重,她不太容易站起来,正犯难时,一双手扶上她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
谭秋龄侧头一看,差一点就没认出他了。
他不穿褴褛的衣袍,他换了行头。
他穿着庄夫人为他置办的锦衣,衣领围着一圈厚厚棕色狐狸毛,不再挨冷受冻。
总是黑黑的,脏脏的脸白净了不少,增胖了不少,只有那双眼睛依然保持着,看向谭秋龄时会生出的自卑与怯意。
哑巴刘低头,盯着谭秋龄挺起的肚子。
在这四处挂满黑奠白花临时搭建起来的灵堂,哑巴刘忍不住无声一笑。
孩子快要出生了。
这样甚好,这样可以留在庄府,守护她,看着孩子出生,再一步步见证孩子长大。
现在可能是孩子的两个爹都没了,他可以顺理成章当孩子的爹了。
在庄夫人与吴茵不间歇的痛哭声中,谭秋龄打开哑巴刘扶着自己胳膊的手,踉跄的后退两步。
他们果然是一伙!
果然是!
谭秋龄看了看哭得死去活来的庄夫人,又看了看穿得华丽的哑巴刘,他们是一对,他们在一起了。
他们蛇鼠一窝,合伙起来害死了梅边。
看到谭秋龄厌弃自己的眼神,哑巴刘想解释,可是说不出话。
他用眼神表达着,但谭秋龄不看,背过身,用手背抹起了泪,不知是为梅边而哭,还是假惺惺的在为庄十越悲泣。
哑巴刘明白了,她知道自己与庄夫人在一起了,她开始厌恶,恶心自己了。
在奸污她之后,两人再次见面,她挺着大肚子与他重逢,她都没有流露过这种眼神和情绪。
哑巴刘苦恼地垂下头,像一个犯错悔过的孩子,耳朵发红,两只手抓在了一起。
他……他也不想这样的。
梅边不在了,哑巴刘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无论以哪种方式见到她,只要能留在庄府,他都可以的。
哪怕身下躺着的是他不爱,还是一个比他长十几岁的女人,他都是可以的。
0107第107章:秋风起
庄十越的灵堂就设在他住的院子里。
前来吊唁的人都是一些远亲。
一拨拨来往的人脸色冷淡,前来凭吊活着时没见过一面,死后还要在灵前撒几滴泪的庄十越。
庄夫人写信寄去在白忧山出家当和尚的庄老爷,盼他回来主持丧仪,但始终没一个准信捎回来,说他是回来,还是不回来。
许是他出家当了和尚,早忘记山下的镇子上,还有妻有子。
灵堂之上,庄夫人为庄十越的死,滴米未沾,面色难看地斜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刚止住泪的眼睛望着装有庄十越的棺材,那双红眼,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了。
身旁跪着披麻戴白花的吴茵与谭秋龄,两人脸色伤悲,往黄铜盆里丢着纸钱,烧给去了阴间的庄十越。
庄夫人不吃饭,她们就跟着不吃饭,以此表达出悲伤之情。
其实不吃饭,只是不在庄夫人的面前吃,暗地里,谭秋龄胡吃海喝,手里抱着泛有油光的整只烧鸡啃,吃的比任何时候都要香。
她要活下去,把小辣椒平安生出来,出府带着孩子和梅边团聚。
庄十越的死让全府上下都笼罩着一层阴影,本就被大树遮了光的庄府,白昼如暮夜,人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印着‘庄’字的白灯笼照亮路。
唯一没被悲伤渲染的庄无意计划着远赴西洋去找朱里,他要偷渡去西洋,还要带着谭秋龄一起走。
写给朱里的信,拍给朱里的电报,统统都没有音信。
庄无意疑心朱里回了西洋后,背叛自己,有了新的爱人,庄无意等不到谭秋龄生下孩子,抱走孩子去找朱里了,他要把谭秋龄连孩子一块儿带走,一起去找朱里。
庄十越下葬的前一夜,庄夫人多日未进食,体力不支晕倒了,送去了屋內休息,哑巴刘在旁伺候,留下吴茵和谭秋龄两人守灵。
谭秋龄坐在庄夫人坐过的椅子上,吃着充饥的糕点,为跪在蒲团上的吴茵递去了一块。
“二少奶奶,先起来吃口点心,夫人都去休息了,你要成全你自个儿,起来歇一歇。”
吴茵俨然是一个戏台上,入了戏的戏子,沉浸于自己所演戏曲的悲伤当中。
“二爷明日就要下葬了,就让我诚心地送他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