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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
她捏着木棒,虎视摔在地上捧着腿哭喊叫娘的庄十越。
他疼,他还有娘可以叫。
那梅边呢?梅边喊不了,梅边自小就没了娘,疼了累了,他就自己憋着,好不容易遇见了自己,他们这群人,就残忍的把他和自己分开了,连喊个痛,心疼的人都没有了。
谭秋龄疯魔,等缓过了那阵劲,她手撑着木棒,站了起来。
“秋,秋……”庄十越看着起身走到面前的谭秋龄,开始惧怕她。
她手无寸铁,大着肚子在地上爬行,庄十越不曾怕。
现在看见她脸上那绝不轻饶自己的神情,庄十越就怕了。
庄十越好怕,他怕谭秋龄那一木棒打下来,会把他的脑袋砸开花,一木棒砸不开他的脑袋,还会有第二棒、第三棒……
但,庄十越没有等来谭秋龄挥棒在自己的头上。
谭秋龄找出了粗麻绳,花了很久的时间,把庄十越的手脚绑好,堵住了庄十越的嘴,将庄十越推出了门外。
躺在雪地里的庄十越就知道,她是那样的善良,她不会对自己下狠手,她到底是心软了。
随着庄十越身体越来越冷,躺在飘起小雪的地上,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求生本能让他想逃,想让他喊娘。
可他逃不了,也喊不出娘,嘴巴被堵住,双手双脚被束缚,他蠕动在雪地里,身体的热在逐渐消失。
庄十越在雪地里爬出了一条沟壑,慢慢爬到了手拿招魂幡的牛头马面跟前。
谭秋龄坐在火盆前,烤着身体,眼神痴痴地望着门前那串挂在树枝上的冰柱。
光秃秃的树枝上,结满了大大小小的冰柱,尾巴尖尖的,像锥子。
庄十越最后停留的地方是没有树的,没有欣赏到晶莹剔透的美丽冰柱,他的脸朝下,头深埋在了雪里,被绑的四肢蜷缩成一团,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停止了呼吸。
谭秋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曾胆小的连条鱼都不敢杀,现在却敢杀死一个人了。
无非就是仇恨改变了她。
她抬手擦掉脸上沾的污迹,换掉在地上爬行弄脏了的衣服,那脏衣服的腰上,还遗留有庄十越踩上的一个脚印。
身穿隆重的一件红色冬衣,谭秋龄打扮的就像个新娘子,双手揣在兜里,哼着儿时记忆里的一首曲子,踩上发出咯吱声的厚雪,走过被冻僵的庄十越身旁,向着庄十越和吴茵住的屋子走去。
她敲开了吴茵的门。
吴茵掌灯披着一件外衣,隔着一道门槛,看见了身上落满雪,笑得恣意的谭秋龄。
0106第106章:秋风起
红衣配白雪,一幅很美的场景。
就是谭秋龄的红衣小了些,穿在身上,肚子那块儿都要撑破了。
“睡不着?”吴茵让步,请她进屋,“进来,外面冷。”
谭秋龄不觉得冷,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热,那种热,源于庄十越的死。
她兴奋地告诉吴茵:“我杀人了。”
吴茵看着她,以为她因为梅边的死,精神失常了。
“我把庄十越杀了,啰,就在那里。”谭秋龄指向自己来时的路,“他都硬了,他从没有这样硬过,这是他最硬的时候了。”
吴茵眉头一皱,在谭秋龄近乎疯狂的脸,找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心里出现了一个声音:糟了。
拨开站在面前的谭秋龄,吴茵从屋里冲出去,雪出乎的大,吴茵脚一深一浅地踩在雪上,朝谭秋龄来时的方向跑去。
终在谭秋龄住的小屋前,看见被雪掩埋了半个身体的庄十越。
“二爷!”吴茵大叫,扑腾着跑去。
雪软,跑起来困难。
吴茵栽在雪地里也觉得不要紧,倒下去不疼,就是冻得刺骨,她穿得少,里面一件肚兜,外面披了一件外套。
跌倒再爬起来,爬到了庄十越的面前,吴茵十指在雪里抠着,挖出了被雪埋了大半个头的庄十越。
庄十越的脸和周围的雪一样白,黑色的头发和眉毛上,挂着雪花。
身体如谭秋龄所说,硬到都掰不动了,任吴茵如何把庄十越抱在怀里温暖,庄十越都不会再睁开眼,叫她一声茵姐儿了。
身后,一双脚步临近。
绣着虞美人花图案的蓝色厚斗篷,披在了吴茵的身上。
漫天大雪下,被套上绳索的庄十越被两个穿着一红一蓝的女人,一步步,慢慢地拖走。
雪地里,留下长长的拖痕,飘落的雪很快就把那些拖痕掩埋了,再没有第三双眼睛看见这里发生的事。
庄十越的归宿是他最爱去的水塘。
哪儿都结冰了,就是院子里的那处水塘没有结冰,谭秋龄和吴茵合伙把发硬的庄十越推下了水塘,溅起了一朵巨大的水花。
水塘里的那条金色锦鲤带着鱼子鱼孙四处逃窜。
做完这一切,谭秋龄扶着发酸的腰,感觉到了累。
吴茵的嘴里哈出一口口成团白雾,说道:“你身子怎么样了?说了我一个人来,你歇着,你非要搭一把手。”
面对庄十越的死亡,吴茵冷漠到谭秋龄都替庄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