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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6

      然还能认得出她?
    只觉得死期将至,姜听白站在完全丧失了任何反应能力,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下意识地盯着顾言昭看。
    看着看着,姜听白就更傻了。
    他他他……他眼睛怎么红了?
    顾言昭仍然扣着她的手腕,静了很久才开口,像是在压抑情绪一般,说得很慢:“……是他强逼你入宫的吗?”
    姜听白一愣。
    啥?谁强逼我入宫?
    顾言昭看她只是惊慌又迷茫地看着自己不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眉眼倏然间冷了下来。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哪里有过这样的神色,平日温然羽睫此刻若覆了一层寒霜,冷得吓人:“他毒哑了你的嗓子?”
    他快气疯了。
    纵然……纵然她无意于他,避他唯恐不及,弃他心意如敝履,他也……认了。
    他顾言昭这一生苦心绸缪,强自隐忍,自认若有所求必然要筹谋以得,然而她不喜欢,她讨厌他的谋划城府,她嫌他心思太重便失真意,那他便一点也不敢再擅自出手。
    在她面前,他也觉得自己好脏。
    她既然想离开盛京回云中,那他便也由她,尊荣又腐朽的皇城种不活一株赤霜树,也留不下她。
    爱欲愚人,他这一生最不信所谓命数,却在此事上无能为力。
    他甚至想过,若她有一日真的心有所属嫁于他人,那人也确实能够照顾好她,那他便……
    …他还能怎么样呢,只能在每逢年节时借着拜会肃王的名头,远远地从廊下望一眼她的裙角。正巧他不是能长寿的命数,必会走在她前面,兴许她将来与夫君坐在天井中言笑晏晏,不经意间说起自己,还能惋惜怔愣片刻。
    有这片刻已经很好,很足够了。
    毕竟他这一生,也只为她写过月亮。
    可是,可是……
    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锦绣堆里长起来的金枝玉叶,干干净净欢天喜地何曾受过一点苦,如今却流落州郡被委屈成了一个弑父屠宫之人的姬妾,他沉舟便是跪着进盛京金殿以正妃之位相求,也要看他配不配得上。
    顾言昭低眼看她的脖颈,记得她曾经笑起来时是怎样的甜蜜柔软,讲话时尾音上扬,缠绵又温软,如今却连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抬起眼,眼底神情冰冷森然。
    姜听白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不由得后退一步,他却抬手轻轻抚过她长发
    “……别怕。”前半句声音很低,语调温柔,似乎是怕吓到她一般。
    他放下手,语气沉下去:“不过一个身份不正的王储,我如何除他不得。”
    姜听白终于听明白顾言昭的意思了,这下误会大发了,顾言昭以为是沉舟把自己搞哑了然后强虏进王庭——也是,沉舟的名声也确实挺糟糕的。
    一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危险,她实在是不想将自己装哑巴来扶风的原因说出来,但眼下是不得不说了,她只好急急忙忙摆手,试图让顾言昭先冷静下来,低声开口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哑。”
    顾言昭微怔。
    他现在的状态太糟糕了,因此听到她开口讲话甚至很罕见的迷茫了一瞬,睫羽轻轻的眨了眨,清透温润的棕色眼眸像漾开水波的深潭。
    他顿了顿,反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张口问道:“那你是……心悦于他吗?”
    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根本不像是顾言昭能问出来的话。
    也完全不是他平时的姿态,他一生行事钢丝之险,漫不经心平和端方的样子是做惯了的,生死险地也从未变过神色,哪有过眼下这般难以抑制的情态。
    姜听白心底突然微微一动。
    她在这一刻有种很奇异的感觉,就好像顾言昭原本身上那一层极其坚固、极其冷硬的壳子碎掉了。
    ——露出了里边柔软又脆弱的一部分。
    他此刻的的神情让姜听白感觉到,他的心口处正抵着一柄刀,而刀柄,握在她手中。
    插不插进去,全由她。
    姜听白在心底轻声叹气,决定实事求是:“不是……跟这些没有关系,我……”
    顾言昭一眼不瞬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