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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出的花萼又把花冠收了进去,她沉默着别开眼。
意料之外,江瑾舟没来质问,反而在沈苏溪颤巍巍的目光中半蹲下。
“脚伤着了吗?”
指腹探上她的脚踝。
冰冰凉凉的。
沈苏溪一激灵,感觉他扼住的不是她的脚踝,是她未来几十年用来感受生命蓬勃力量的咽喉,吓得立刻把脚往后缩了缩。
“没,”她说,“不疼。”
大概过了两秒,沈苏溪脑中闪过一道光,感谢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让她在关键时刻记起了“先声夺人”这个词。
她重新看向已经直起身子的江瑾舟,梗着脖子问:“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
白纸黑字印在词典上的注释读懂了七八分,精髓却半点没参悟。
一向能言善辩的她这会嘴巴跟打了瓢一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因为心虚说得磕磕巴巴。
江瑾舟像是没察觉出,“我来找你。”
沈苏溪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却没料到这个回答,大脑直接宕机,连那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也忘了问,甚至忘了他比她早进酒吧这个事实。
啊啊啊!
谁来告诉她,她到底该怎么回???
我来反找你?
——这逻辑是死了吗?
我梦游呢,别吵。
——还能指望江瑾舟一路唱着摇篮曲,把她抱回去?
“……”
操操操!
哆嗦了半晌,总算把脑袋里的天线抽正了,沈苏溪记起了那位号称酒吧里最有魅力的落单的漂亮女人。
不待他反问,她先一步坦白:“秦宓失恋了,我不放心她,就跟着一起来了。”
闺蜜有什么用?
可不就是拿来利用的。
说完,她的眼睛就去寻秦宓的脸。
隔着酒池肉林里摇曳的舞步,秦宓正坐在吧台边,和一年轻男人打得火热。半明半暗的光影里,红唇挑着,笑得明媚满满,哪有半点失恋的样子。
沈苏溪:“……”
见她发愣,江瑾舟错开目光,跟着看了过去。
“……”
“就,”沈苏溪喉咙一哽,咽了咽口水才说,“变心得还挺快。”
“……”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秦宓也在这时看了过来。
视线交汇,沈苏溪赶紧拽住这根救命稻草,动动嘴唇让她想办法,找个借口圆回去。
秦宓顿了两秒,无辜地耸了下肩,示意自己无能为力,转头就和旁边的帅哥碰了下杯。
沈苏溪:“……”
沈苏溪百味杂陈,舌尖在门牙上轻轻一刮,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秦宓好像不需要我陪了,我们还是走吧。”
高睿这一杆打得稍微重了些,红球在洞口撞了几下没进弹。
他往后退了几步,两手搭在球杆上,等着江瑾舟破局。
过了一会,没等来人,高睿头一转,目光朝江瑾舟之前站的位置上扫去,那里也是空的,只有陈旗一个人侧着身子靠在围栏上,白兰地在杯中摇曳不停。
眼帘半垂,看的是楼下。
高睿把球杆随意搁在台球桌上,拿起酒杯,往前走了几步,右臂自然地往陈旗肩上一搭。
这会他还没发现楼下的人,问:“你家宝贝呢?”
这些人里,陈旗和江瑾舟走得最近,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要不是江瑾舟有点洁癖,一条裤子轮着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刨去江瑾舟在国外的那几年,陈旗算是不离不弃地见证了他从开档裤鼻涕虫长成一“水灵灵”的长腿哥哥。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青梅竹马老夫老妻这一说法流传至今。
两个当事人都没理会,陈旗是不在意,江瑾舟是懒得开口。
“这不抛弃糟糠之妻,另觅新欢去了。”陈旗昂了昂下巴,高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愣住。
这个点的酒吧最热闹,人群熙攘,各个衣着光鲜,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
但气质这种东西实在玄乎,有些人就算隐在一万人海中,也能毫不费力地将别人的目光吸走,余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全成了陪衬。
高睿下滑的视线里最先出现的是白衣黑裤利落挺拔的江瑾舟。
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