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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的确想亲自动手,被他劝阻了,赵梁走出京城等待他的就是死亡,皇上大仁大量饶过他,静娴长公主可没那么宽容大度。
赵梁作恶多端,连带着她长公主也成了别人茶饭后的谈资,这对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来说简直是种侮辱。
最毒妇人心,长公主和离的那瞬即注定赵梁死亡的结局。
“韩御史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告诉京兆尹不要乱抓人!”
老管家应是退下,回话时,和京兆尹府的官差道,“赵梁作恶多端罪有应得,死了就死了,牢得着衙门兴师动众乱喊乱抓吗?我家大人说了,没有证据就别到处打扰人!”
赵梁是被人拧断脖子死的,粗鲁残暴,很像自家大人的做派,不能让京兆尹查下去。
他冷着脸说,“赵家人不是被禁足吗,怎么还出来闹腾,是皇上的话不管用还是他们耳朵不好使?”
官差顿时明白了,扬长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堵在衙门前的赵家人抬着赵梁尸体灰头灰脸的走了,衙门恢复了清静。
赵梁被贬为庶民离不开霍权的功劳,他让老管家偷偷放出消息,宣扬自己为民除害的好名声。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人们会知道自己是个好官的。
霍权不免沾沾自喜,让丁大去听听人们怎么议论他的,可就像一片树叶掉入湖面没有激起任何浪花来,谈论他的人并不多。
只有酒馆的说书先生不遗余力地赞美他。
气馁中又倍感鼓舞,勇气大增,霍权对章州的事感起兴趣来。还把章州的卷宗带回府,稍有空闲就看。
罗忠进刑部已经四五日了,霍权相信其品行,不是作奸犯科的人,自己若能为他洗清嫌疑,找到真凶,传出去又是一桩美名。
章州牵扯的人多,事情也多,霍权做了一张图,先把卷宗提到的人名写在裁剪的小纸条上,再根据彼此关系贴到图上。
人物关系混乱,他花四天时间也才捋清楚一小部分。
薛向志是不是被罗忠杀的不好说,但薛向志和官银失窃脱不了关系,薛向志出身贫寒,其妻也不过普通人家出身,薛向志做章州知府的几年里,田产铺子没增加多少,但后院里的女人大有赶超伯爵侯府的趋势。
小小知府,哪儿来这么多钱养女人。况且这些女人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并不能给薛府带来嫁妆钱财。
问题最大的就是地方官三年回京述职,以吏部考核作升官降职平调的结果,薛向志做章州知府后就再没挪过窝。
肯定有什么猫腻。
他能看出来,刑部和大理寺也该看得出来,为何没有听谁提起过?
夜色渐深,桌边的烛火快燃尽了,火苗啪啪啪地跳动着。
冬青拿着新烛上前替换,霍权问他,“煜儿睡下没?”
“天黑就睡下了...睡觉前缠着陈先生讲了半个时辰的汉朝历史。”
想到聂煜对史官的执念,霍权觉得他多听历史有帮助,况且陈如松学富五车,讲故事更透彻。
“你最近跟着李先生学到了什么?”晕黄的光衬得霍权眉眼温润,凌厉的气势减了很多,冬青垂眸回道,“京城局势复杂,不像战场杀退敌人就庆功领赏,在京城杀了人更多考虑怎么遮掩,不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来。”
霍权:“......”
李先生还教这些。
“大人,京郊的新坟建好了,你看是埋人还是藏宝。”
霍权鼻尖微顿,呼出口浊气,没应。
新烛的光亮起,残剩的蜡烛熄灭。
燃烧声小了。
霍权把手里的纸背面抹上浆糊贴到四尺长宽的纸上,低声道,“再藏几箱子财宝吧,分散开。”
冬青眼里亮光骤起,“是。”
“明晚天黑再出门。”
上次太招摇,这次不能再那么做了。
“不要让煜儿知道。”
“是。”
是夜,夜黑风高,深巷无人。
藏宝再好不过。
城内已经宵禁,霍权骑马在前,侍卫在后边推着装棺材的马车,车轮辗过石板路,声响在寂静的街上格外响亮。
光影微弱的城门边,守城官兵听到动静,俱拔出腰间佩剑,如临大敌地望着慢慢而来的人。
雾气笼罩,视野并不开阔,为首的官兵望着声音逐渐清晰的方向,大吼,“来者何人?”
嗓音浑厚暗哑,马背上的霍权颤了下,有种做坏事被抓现行的心虚,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紧随其后的冬青骑马上前,自报名字后,扬声道,“我家大人有事出城一趟。”
官兵们身躯一凜,齐齐躬身行礼,“见过聂大人。”
寒风肆虐,突下起了雪,雪花落进脖子凉飕飕的,霍权压下心里害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前,官兵们站成两排,脑袋埋得低低的,霍权明白,这种时候用不着他吭声冬青就会全部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