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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草民一个机会。”
霍权:“......”这不情不愿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呢。
冬青跟着跪下,“是啊大人,陈先生连奴才送去的束脩都已经收下了,让他回去他也不可能再去族学教书了。”
闻言,陈如松脸色又是一白,怔怔地点头附和冬青的话。
霍权:“......”
“很多人夸小少爷天资聪颖,可不能随便找个先生教啊。”冬青言辞恳切。
霍权心里动摇起来,此人在族学教书,学识和品行他都信得过,而且他有私心,希望聂煜脚踏实地做个好人,千万别做祸国殃民的奸臣,因此先生的人选极其重要。
再者,人进了聂府,出去只怕会惹来诸多流言蜚语,冬青说得对,他就是出去也不可能在聂家族学教书了,沉吟片刻,他再问,“陈先生真的愿意教煜儿吗?”
陈如松连连磕头,“愿意愿意。”竟是求着想给聂煜做老师。
“那先生来府里住如何?”
“愿意愿意。”
霍权:“......”怎么看都感觉先生被人威胁了,霍权睨了眼旁侧,冬青心领神会,发誓,“奴才没有威胁他。”
陈如松附和,“没有任何人威胁草民。”都是他自愿的。
要怪就怪他运气不好,闲暇时不在书阁看书,竟到院子赏什么景,冷不丁地入了贼人..冬青的眼。
“那先生先回去收拾行李,族学那边...”抢了聂远山的人,无论如何都该给聂远山打声招呼,但聂远山那根拐杖委实让他害怕,他顿了顿,吩咐冬青备些厚礼给聂远山,让他务必好言好语向聂远山解释。
他咬牙强调好言好语四个字。
冬青满心欢喜,领命就去找老管家拿钥匙开库房的门了,得知是给聂远山送礼,老管家心里不痛快,小少爷多招人喜欢啊,差点被聂远山打死,大人不为小少爷报仇就算了,还要送礼。
老管家闷闷不乐,冬青看得摇头,“老管家还是不太了解咱大人哪。”
但凡大人让好言好语招待谁,说的必然是反话,虽不能像在南境放开拳脚为所欲为,给聂远山找点不痛快还是没问题的。
他扬唇轻笑,老管家如醍醐灌顶,“对啊,我怎么就没想起来,上次送一箱子金子去不是让聂远山暴跳如雷吗?这次咱就送两箱!”
冬青觉得可行。
霍权要知道自己的话被误解扭曲成这样,冒着被乱棍打死的风险也要把人拦下来,但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聂远山被气晕过去,据说晕过去前浑身抽搐地骂他。
担心聂家人上门闹,接下来几天,霍权哪儿也不敢去,检查冬青搬空两个书铺买回来的书,挑挑拣拣,能摆上台面的整齐罗列到书架上。
冬青他们都是识字的,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最擅长的是写奏折,那天整理书籍,他让冬青他们把重叠的四书五经收好,无事多翻翻,冬荣问说写奏折要用吗?
冬青摇头,说写奏折哪儿用得着看书啊。
冬荣说是啊,在南境写了那么多奏折都用不着看书,大人升官就更用不着了。
从两人谈话里,霍权才知道聂凿在南境的奏折都是两人写的。
作为朝廷命官,目中无人,连朝廷都懒得敷衍,聂凿认为自己是天皇老子不成?
再看冬青和冬荣,霍权眼神透着胆怯,聂凿是天皇老子,两人就是左膀右臂,唯命是从无恶不作的那种。
恍惚中,衣服被人扯了下。
霍权低头,对上聂煜那张稚嫩活泼的脸,聂煜掰着手指头,向霍权炫耀,“爹爹,煜儿又学了首诗,背给爹爹听好不好?”
在小家伙期待地注视里,霍权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陈先生是有真才实学的人,教导聂煜很是尽心尽责,聂煜也非常刻苦,日日早睡晚起,比明年参加春闱的考生还刻苦。
聂煜缩回手,重重地吸气,张嘴,“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通销万古愁~~”
尾音微微拖高拉长,好像余音在山路回荡,完了眉眼弯弯地仰头问,“爹爹,煜儿背得好不好?”
“好。”就是太好了,他私底下偷偷去看过,聂煜听课像老僧坐定似的,普通孩子坐片刻就磨皮擦痒地难受,他不是,他的屁股像是从椅子里长出来的,陈先生不开口,他能坐到地老天荒。
陈先生说聂煜是他见过的同龄人里天赋最高的。
高得让霍权害怕。
别说李太白的这首《将进酒》,《蜀道难》他都会背了!聂凿生的什么机灵鬼啊,照聂煜这勤奋好学的劲儿,恐怕再过四五年就能参加科举了吧。
“爹爹,煜儿还会写字了哦。”聂煜咧出几颗白色的牙,“要不要写给爹爹看。”
书房收拾得差不多了,撤了一排书架,在那放了扇灰白色薄纱双绣大插屏,与里边办公桌隔开,聂煜直直走向书桌,有模有样地爬上椅子坐好,脊背挺得笔直,看着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