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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没有一点尊重。到最后,大家总算是发现了老周的奸计,决定图穷匕见,但在已经剑拔弩张了十几分钟的情况下,之前的“倒周派”早就被分化,而变成了——
“樊殊同学肯定是跟我学会有更大的成就!你要为他着想!”
“小樊该跟我!”
“我手上有大项目!”
……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一直坐在上面笑吟吟看着大家的年教授忽然开口。
论辈分,年教授几乎是在场所有老师的师父。所以他一发话,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学生们也把刚刚还在偷拍的手机收下去。
年教授把手机一放:“别吵得和气都没了嘛。开心一点,大家都开心一点!”
我看老周是真挺开心的。
年教授说:“断裂,一定要接续,这是对的。我们的东西我们自己都不珍惜,还有谁能珍惜?”
“学西方,也是对的。拿来主义嘛,东西只要是好的、是对的,难道它还分国籍吗?”
“无论是学西方,还是学中国传统,都行,都好,我都支持。我们文学理论领域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需要在各种各样的世界里走出自己的路。没有任何路会是白走的。不过我觉得,”年教授的声音一直带着和善的笑意,“你们总得问问别人小同学自己的意愿吧?学术这条路,太苦,终归还是得小樊自己走下去啊。”
头发已经全白了的年教授转向樊殊,慢慢地说:“小樊,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会议室里安静得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樊殊忽而偏头看了我一眼。他黑色的瞳孔里像是有羽翼在张开。
然后,他站起来,走到中间,对年教授很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我现在还是想学古代文论。”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知道这未必是一个最正确的决定,也未必最适合我。甚至三年、五年……某一年之后,我可能会去研究别的东西。但是现在,我喜欢中国古代文论,我就想做这个。”
“无关结果?”
“无关结果。”
老周愣住了。
年教授也愣了一下,然后他笑道:“我知道了。”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年教授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应该是有点失望的。”
“失望?”
“是,”微信上,狗师兄给我一帧一帧地解读年教授的微表情,“他应该是挺想收樊殊的。或者说,他也不理解樊殊为什么跑去跟老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啥?”
“年教授像是大树,整个BN大文艺所实际上都是他的枝叶。你看老周他们都是年教授的学生,年教授又是领国务院津贴的。以前那些学生们哪个不是哭着喊着想跟年教授,从来只有年教授挑学生,可没有学生挑年教授的。”
“可是我没听说年教授想收樊殊啊。而且我感觉,年教授其实也挺欣慰的,你看他刚才……”
“嗨,老教授也是要面子的嘛。这种事情心照不宣,如果年教授主动开口,樊殊拒绝了,该有多尴尬?教授给个暗示,你就该接住橄榄枝了。难道还真要年教授纡尊降贵过来表白?现在樊殊说这个话,其实已经算是很坚定的拒绝态度了。他也不怕得罪老师们。”
“师兄,我觉得诛心之论不好= =”
“话说他为什么一定要学古代呢?你不是跟的老高吗?他为什么不跟老高?”
“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说回来,师妹,你什么时候才能捡到你的笔呢?”
狗师兄,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男人,真是永远不会认真听人说话。
我将重心换到了另外一条腿上,揉了揉已经酸疼的小腿,蹲在桌子下面的黑暗中继续抠手机:“再等会儿,不慌。”
洞中数日,世间千年。我闭关不过两天,江湖已经流传了无数我的传说。之前我来得晚,教授们在场,大家也没时间抓我,现在会议结束了,当然是蜂拥而至,过来关心我的恋爱问题了。
我甚至都看到了老高抛来的眼神,那眼神颇为幽怨,仿佛在埋怨我:你怎么这么不给力。
所以我也只能假装笔找不到了,躲在桌子底下,等人民群众先散一散再说。
黑暗中,我边跟狗师兄吹水,边听着外界的动静。
老师们正在撺掇老周请客——老师们难得聚一次,所以几乎是一有机会一起工作,就一定要去好好吃一顿饭。
老周刚才听完樊殊的话感动得都要哭出来了,此时当然是高兴地一口应下。会议室里充满着欢乐的空气。
我忽然想,樊殊当时为什么要看我一眼呢?
……唔,其实客观公正地来说,樊殊还挺帅的。毕竟身高摆在那里,虽然是从俄罗斯回来的,但意外地古典气质很浓厚,丹凤眼的眼眸黑得像星星一样,与黑色碎发一道,衬得皮肤就像玉石一样,端得是君子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