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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隔天的事了。
    豌豆进屋时抿着嘴,按捺不住兴奋禀报:“十三爷又来了。”
    一同出现的还有寿佼,不过她端着扇子坐到了院子里,好似来赏花。大概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跑了来,顺便给他们把风。
    正主儿背着手跨进门来,比往日还显落拓潇洒。
    吉布楚贺原是立在桌前画画,胤祥一打断,她也只好搁了笔,开门见山道:
    “今儿又是为了什么事儿?”
    她以为胤祥还要再装一会儿,却万万没想到,他径直走上前,从身后变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青釉瓷罐。
    其中一个必定是她昨日才埋下的。
    胤祥将两个罐子并排放在桌上,轻叹着笑了一声:“你说呢?”
    一个罐子是吉布楚贺昨天埋的,另一个是她上辈子埋的,也是她尚未重生时,真正的小吉布楚贺埋的。
    原来胤祥送她的这一罐红豆,该是再上一次南巡回来时的事,不是这一年。
    吉布楚贺目露诧异,马上收起笑容,抬起头问道:
    “你监视我?”
    “不然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会这么做。”胤祥也收起了笑,渐渐有了肃气:“玉儿,你骗了我一辈子,你心里分明有我。”
    暖阳笼罩着书房,火龙也源源不断地供给上来,可二人身上都阵阵发凉。
    室内顿然陷入沉寂,只余胤祥送的西洋钟咔嚓咔嚓地走着。
    吉布楚贺面无表情地掠了他一眼,现在把话说开了,她的脸上再也瞧不见平素笑意盈盈的模样。
    她问:“何以见得?”
    眼见她再次故技重施,不肯正面回答,胤祥心头又被泼了一盆冰水,他硬邦邦地说:
    “如果你心里没我,就会把它们砸了、丢了,而不是埋起来!”
    “埋起来又怎样呢?人死了也是要埋起来的,就连我,也更是早该埋起来的。”
    吉布楚贺平静地说着,慢条斯理地收拾起画具,室内又只剩下涮笔的缓缓水流声。
    胤祥当然不愿相信他听到的,不愿相信心怀执念的人只有他一个。
    “玉儿,”他勉力稳住心绪,缓和了声音说:“既然我们都回到了现在的身份,好些事是不是能重新谈?
    “你知道我年轻时有些骄傲自负,目中无人,所以没有留意你的心思。每回你把我推开,我都轻信了你的鬼话。是我不好,现在我才明白,当年是我没能察觉到你的苦衷。
    “你有苦衷的,对不对?”
    胤祥在跟吉布楚贺求证,问到最后已经是恳求的口吻。
    他向她忏悔,谢罪,可吉布楚贺根本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只是有点唏嘘年幼的自己。
    如果十几岁的吉布楚贺能听到这些话,该有多好;
    如果现在拥有这具身体的人不是她,而是真正十几岁的吉布楚贺,该有多好。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事到如今,再追究这些没有意义了。”
    吉布楚贺又一次抬起头,褐色的眼瞳黯然无波:
    “你我都老了,纵使重新回到了年轻的躯壳里,死过一次的灵魂也不会回到当初,又何必自欺欺人。”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有些机会只有一次,青春年华更是只有一次。
    如果她有机会见到小时候的吉布楚贺,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她追求幸福。
    但现在的吉布楚贺已经不需要了。
    情啊爱啊,有过一次刻骨铭心就够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该让它得不到。
    几十年过去了,死也死了一次了,何必等到现在再去破坏它的美好?
    “怎么会没有意义?!”
    胤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质问道:
    “那你以为,我们又为什么能站在这里说话?”
    吉布楚贺目露疑惑,这个问题的确是她一直没想明白的地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男人朗声笑了一下,几近偏执地说:
    “若非我对你的相思之情跨越了生死,现在又何以站在你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吉布楚贺大受震撼了。
    她难以相信的目光锁在胤祥脸上,一时不能接受:“难不成我之所以回到现在,也是因为你?”
    胤祥不知道。
    他注视着吉布楚贺,悲哀地发现,她完全没有留意自己热烈的爱情。这浓烈的爱意已经快要将他吞噬了,但她却完全视而不见,任由他自生自灭。
    “……什么意思?”
    胤祥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不过是强撑着说:
    “意思就是我爱你!但你从来不信!”
    “现在一辈子已经过去了,我有绝对的底气对你说:我一天都没有忘记你!”
    “我一天都没有释怀!临死前还在想,为什么我终其一生也得不到心爱的女人,连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