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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5

      天性就是喜欢抓鸟,我看虎子也不会安分,挂哪儿都一样,总能让他逮住。”
    吉布楚贺顺手把书桌上的物什摆正了,插上鲜花。桌上还铺着一张画到一半的玉堂富贵图,万幸没遭了虎子的毒手。
    她仔细看了看画,确认没脏,吩咐道:
    “你们先去给他洗洗吧,不听话就打,瞧这脏的。”
    红豆“哎”了一声,知道主子们有话要说,可她当她走到胤祥身前,要把虎子抱走时,他又不撒手。
    吉布楚贺没听见动静,疑惑地回头,却见胤祥冷淡地交出了虎子,然后撇了撇马蹄袖,撩开袍襟在炕上坐下,不带感情地说:
    “我的猫自然没有太子的鸟金贵,你要罚便罚吧。”
    丫头们一听,都知道苗头不对,眨眼间全部散了个干净。
    小顺子一看这形势,忙赔着笑捧着一个宝盒献上,道:“格格,这是爷特地从江南给您带的礼物,奴才给您放这儿。”
    说完,他竟也自然而然地退下了。
    半大的暖阁里就剩下吉布楚贺和胤祥两人,胤祥垂着眼喝茶,端着不说话。
    吉布楚贺也瞧不出他什么态度,便说道:
    “什么你的,太子的。你们既然都送了我,就都是我的了。不过是让丫头们给虎子洗个澡,到你嘴里就成了罚他了。”
    胤祥抬眼,见她倚在书桌前立着,一双水眸里含着不无好笑的意味,却就是不肯过来,他便放下茶碗,道:
    “我不跟你辩。”他站起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说:“东西放这儿了,仔细剥好收着。你要是没什么跟我说的,我就走了。”
    吉布楚贺看了看小顺子放下的宝盒,又看了看胤祥,最后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胤祥倒也不意外是这个结局,还撇起一丝笑,眼底生辉。他道:“听话,好好剥。”
    说完大步地出去了。
    他的喜怒不定令吉布楚贺摸不着头脑。
    吉布楚贺走到炕前,拿起那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满满一堆豆荚,旁边还有一个绿釉小罐。
    她坐下,拿起一个豆荚剥开黄绿色的皮,赤色玲珑的红豆一颗颗排着队露出真容。
    就猜到是这个。
    吉布楚贺又拿起那个圆圆胖胖的绿釉罐子,数颗红豆又排着队噼里啪啦掉进去,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前世有一回,胤祥也是跟康熙南巡回来,送了她一盒红豆豆荚,一只绿釉小罐,嘱咐她好好剥出来,然后好好存着。
    她那时候傻乎乎的,没读过几句唐诗,哪里知道红豆是相思滋味。胤祥也欺负她不懂这个,让她老老实实剥了一下午。
    吉布楚贺叹了口气,只剥了一个豆荚,就停了手。
    这人,才送了玉雕暗示她。现在却又装聋作哑,好似他仍是年少的十三阿哥。
    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康熙四十一年的南巡匆匆结束,除了太子病倒在德州,其他发生的事已经跟前世完全不一样了。
    继太子之后,十三阿哥也在济南染上风寒,腿疾复发,昏迷了几日。原定的封禅之行也彻底作罢,圣驾匆匆回銮。抵京之后,太子和十三阿哥又先后康复了。
    本该因谋反被秘密缉拿的索额图,还未曾走到山东就接到回程的口谕,自然什么计划都泡汤了。
    这年秋天的腥风血雨才经青萍之末,刚有一点动静便草草收场。若说那位突然病倒的十三阿哥没有在其中运作,只怕鬼都不信。
    吉布楚贺已经笃定胤祥和她一个样儿,都不是如假包换的少年人了。
    他要扮猪吃老虎,她也懒得拆穿。
    日子……就这么过吧。
    吉布楚贺又瞥了那瓷罐与豆荚一眼,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又拿起来剥。
    犹记得自己前世仔仔细细剥了好久好久,最后捧着满满一罐相思豆去找他,傻乎乎地问他要这么多红豆做什么用。
    少年既好笑又气恼,让她抱回来慢慢想。
    她老老实实抱回来了,放在床头日思夜想。
    ……
    终有一天夜里,她想明白了,却也晚了。
    大抵就是那天,她突然获取了未来的一切,得知他以后妻妾成群,却没有一个是自己。
    小吉布楚贺痴痴呆呆地看了那一罐红豆许久,终于明白一盅相思无处寄。思来想去,最后将它们埋到了景山里。
    几十年过去,吉布楚贺再剥这一罐红豆,心底平静得一丝波澜也没有,三两下就剥完了。
    “就算生为红豆,也得轮回吧。愿你们来生去做别的豆子,让世间少一些相思人。”
    吉布楚贺将罐子密封好,思忖着去了景山。
    她循着记忆找到前世埋藏的地方,像当年一样,亲自埋好。
    四个丫头都不知道她做什么来了,待她回去,天色已晚。
    吉布楚贺同寿佼一起侍奉太后吃过晚膳,一天也就过去了。因此,等她再见到胤祥,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