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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不在营中,自然各处都找不到。
康熙挥退了打扇子的梁九功,催促道:“找不到?去问问守营的侍卫,看他是不是出去了!”
现在的十三阿哥还没定性,最怕他在这个年纪出去胡闹,养成个游手好闲的德性。
太子继续劝道:“儿臣像十三弟这么大的时候,也天天盼着出去野。等他再长两岁,成了家,便会懂得皇阿玛您的不易,也就知道为您分忧了。”
“他和你可不一样。”康熙向软垫上一靠,就着酸酪吃了一勺冰藕,像寻常人家的父亲一样与儿子谈心。
十三阿哥当然同太子不一样。
他们虽然都是皇帝的儿子,身份地位却有着云泥之别。
康熙顾着十三阿哥年少丧母,常常将他带在身边,频频关注,但也比不上他一手拉扯大的太子所费的精力多。
前去行营各门问询的太监很快回来了,直言各处都没有见到十三阿哥,凭空消失了似的。
太子闻言依然老神在在,倒是康熙面上带了薄怒之色:“去告诉他的人,等他回来,让他立即滚过来见朕!”
……
十三阿哥还不知道,他偷跑的举措这么快就被捅到了康熙面前。
念了半年的姑娘如今就坐在他的怀里,即使无人围观,少年也觉得自己威风极了。
穹顶繁星无数,羊草针茅如墨色的海浪,因夜风徐徐涌动。
塞上的良辰美景,真与京中大不相同。乘风出游,萤火相伴,确实惬意。
他们不敢在夜里走远,只是围着行营溜圈。夜色中,天空中的月光清凉,大营内的灯火璀璨,身侧的萤火虫灯笼幽然可爱。
吉布楚贺洗耳恭听了半天,只听得到草丛中的蟋蟀鸣叫。
她侧过身子半仰起头,看着十三阿哥模糊的俊颜说道:
“好了,十三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说完咱们早点儿回去。”
第7章 父子君臣 十三弟这是长大了。
十三阿哥翘着的嘴角微微一涩。
此情此景如此风月,他断不会再生她的气,听了她的催促也只有在心底里暗暗埋怨: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姑娘。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不过是想跟你道歉,下午的时候不该冲你发脾气。”
吉布楚贺已经转回身去,面对着前方,俏生生的声音从他身前传来:
“你冲我发脾气了?我怎么不记得?”
十三阿哥又被她噎了一下,没法儿作答。说什么都成了他一个大男人暗暗较真儿,还没她一个姑娘家大气。
“不过,我知道你生我气了,瞪了我好几眼。”
吉布楚贺自说自话,轻轻笑起来。
十三阿哥蓦地松了口气,唇线不再紧绷,低声道:
“亏你还知道。”
他问道:“那你说说,我为什么生你的气?”
不解风情的木头美人又答不上来了,背对着他久久不作声。
十三阿哥又对着清风叹了口气,然后低了低头,愈发靠近少女的耳畔。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眼睫渐渐垂下,心醉不已。
“就算我生你的气,不管是为什么,只要你哄我一句,我就什么都好了。”
就像刚才那样。
略含磁性的声音像微风细雨一样落在人身上,抚得人痒痒的。
吉布楚贺一顿,微微启唇,却不知说什么。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一向明亮的双目黯淡了下来。
这可真不像十三阿哥会说的话。
十三阿哥见她不声不响,心里痒痒的,胸口又燥又热,胀成了一团。
他的身子向前靠了靠,想凑过去看看她是害羞了还是生气了,却嗅到一阵芬芳。
这下,他又想干脆一亲芳泽,彻底把那层窗户纸撕破,把自己的真心全交待了,再将她的心里话问个明白。
可惜他的一通盘算又功亏一篑了。
“有人来了。”
吉布楚贺说不清是不是故意的,身子向前探了探,同十三阿哥拉开了距离。
十三阿哥只顾着看吉布楚贺,不曾分出多余的精力环顾四方。
听到她出声,他才皱着眉抬七头。
两骑人马越靠越近,直直奔着他们来。
这次来的是一个年纪与他们相当的少年,面相清秀,尚有三分稚嫩。他身后的随从举着火把,是正儿八经来寻人的。
十三阿哥坐直了身子,皱眉问道:“阿尔松阿,怎么是你?”
这个时候无论是谁来,他都不会有好脸色,更何况是阿尔松阿。
阿尔松阿姓钮祜禄氏,祖父是康熙朝四大辅臣之一的遏必隆,孝昭皇后和温僖贵妃都是他的姑母。
这还不算完,他的母亲是德妃的妹妹。如此一来,宫里有三个皇子都是他的表兄弟,父亲是正经国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