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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改换皮囊的法子也不奇怪。
当年他去南疆查探,确实被南疆王断出了身上的一味蛊,可那蛊却不是他困于梦境的罪魁祸首,而是他血脉中带着的不知功效的蛊毒,因为是胎里所带,且据南疆王所探,应是不下十代了,源头过早且蛊源十分复杂,在他乃至祖上的血脉中,那蛊虫不知经了几代进化,早不是可以治愈的了,南疆王只能让秦彧饮下南疆一族的万能药——圣女血一试,可试了后,效果并不理想,蛊虫仅是在秦彧体中长眠,却并未死去。
万幸,那蛊虫虽一直在秦彧血脉中,却并未有过什么效用,南疆王只得安慰秦彧,说是那蛊虫于他并无半点妨碍,日后或许也不会发作呢。
那个时候秦彧见那被南疆王放血的小丫头,道了句:“这丑娃娃的血当真管用?”
南疆王道:“自然管用,南疆圣女的血,可解世间一切蛊毒。便是将军您身上的蛊杀不死,却也能让它长眠体内,日后若是蛊虫苏醒,再往南疆取圣女血便是。”
彼时,南疆王暗室只有秦彧和贴身侍卫及南疆王和圣女兰因。
秦彧打消大半疑窦,随意扫了眼兰因,微微颔首算是见了礼,便抬手示意她往秦时砚所居的院落去。
“是家中外甥中了蛊毒,劳烦圣女不远千里跑这一趟了。”他客套道。
“怎会劳烦,将军于南疆一族有大恩,我族王上有命,但凡将军吩咐,兰因百死不赐。”都是说惯了场面话的人,这圣女也是舌灿如莲。
这处宅院不大,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秦时砚房门口。
秦彧顿住脚步,沉了脸色,吩咐秦科道:“进去告诉秦时砚,南疆圣女到了,让他收拾下见客。”
秦科先入内将秦彧的话转告秦时砚,秦时砚凉凉的笑了声,随意让侍卫给自己披上外衣,勉强撑着身子起身,坐在了藤椅上,端着茶盏抿了口,遮掩自己苍白的唇色。
南疆圣女?呵,圣女血传闻中能治世间一切蛊毒,可大周王族血脉中的蛊虫,不还是没解嘛。
前世秦彧蛊虫发作,还是他奉命去南疆带回的南疆圣女,那时那圣女同南疆王族的王子私奔,却被情郎抛弃,因为换了自己身上的血和皮囊,失去了圣女的身份和价值,又被南疆王追杀,秦时砚见到她时,她已经是性命垂危,当时秦时砚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将她带回京城。
可惜,带了回来也是没用,秦彧的蛊虫,到他死都没解。
那一世,秦时砚在生命中最后的几年里,侥幸见过秦彧被蛊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只觉真是苍天有眼,善恶轮回终有报应,却没想到,这一世,自己竟然早于他蛊虫发作中了蛊。
而这南疆圣女,竟是秦彧为了医治他特地请来的,真是讽刺可笑。
秦时砚心思几转,兰因和秦彧已经入了房门。
“便是这位公子吧,劳烦您将衣袖卷起,让兰因看看您的胳膊。”那圣女径直上前,对秦时砚道。
秦时砚看着走到自己跟前自称兰因的女人,愣了一瞬。
这一世,当真是不一样了,眼前的圣女已经是前世数年后德妃的模样了。原本按着前世的轨迹,这个时候她的容貌还应是紫唇血肤的。
秦时砚依言撩起胳膊,兰因垂眸,不知从身上何处摸出个白色小虫,让那虫子在秦时砚胳膊上攀爬。
虫子在秦时砚胳膊上呆了几息,变成了赤红色,兰因眼神严肃,捏起虫子掐死了扔在地板上。
她对着秦彧摇了摇头:“哪个庸医给这位公子断的脉,这压根就不是南疆的蛊毒,南疆的蛊毒若想入体,需得蛊虫作辅,可这位公子身上,只有毒气,并无蛊虫。故此,我这只小虫在这位公子的胳膊上攀爬,并未引出蛊虫在他血脉中蠕动,反倒是染上了他身上些许毒气。”
兰因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秦时砚身上染毒,且毒气极重,假的是,秦时砚身上没有蛊虫。
她一走进秦时砚,便知晓他这是中了南疆极阴狠的蛊术,以毒破皮渗血入体,让人当场毙命,万中之一的概率保下条命来,毒素也会在体内蓄养变成虫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及至蛊虫长成,再无转圜之地。
至于蛊虫长成所用的时间,却无定论。有的一年白载,有的十年百年,相同是,蛊虫长成期间,中了此毒的人,身体皆会孱弱无比,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秦时砚眼眸低垂,似乎在思量着些什么,一旁的秦彧先开口问道:“那这毒该如何医治,他的性命能保住吗?”
兰因摇了摇头,答话道:“无药可治,只能吊着命,日后,这位公子不可骑马射箭不可行军打仗,只能吊着性命养着。”
秦时砚听见这话,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愈加苍白如纸,提不起刀剑上不了战马,彻底成了个废人,于秦时砚而言,比直接宣判他死刑还要痛苦。
可秦彧脸色却是和缓好多,只是唇峰紧抿,眼神微有担忧。
武不就换条路子就是,只要性命尚在,身子骨差些又能如何,秦时砚是秦家这一代唯一的子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