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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仰起头来,脸颊带着病态的红,笑了下,“顾老师,您,”
话还没讲完,一团人影笼罩住视线,挡住了她身前的阅读灯光。
潮热的呼吸,暖烘烘地扑到她耳畔。她霎时脸颊更热。
狭窄的空间一声清脆,顾连洲才从她侧上方离开。
司玫是完全呆滞的状态,眼眶微痛,痴痴地看着他那张肃然的脸,兀自笑了。
——无端想到了滑稽的假象:是不是顾连洲一直这么面无表情地冷冷看她,她就能退烧了。
“笑什么?”顾连洲看了眼傻学生,“下车。”
她乖乖一声,“……喔。”
医院已经下班,晚饭的时间,大厅里人迹寥寥。
司玫在一旁的长椅上坐着,脸颊贴着冰凉凉的铁艺扶手,望着站在急诊挂号前颀长的声音,静静等待。
她忽然想起来了很模糊的往事。
那时候约莫六七岁,也是因为发了高烧,父亲抱她来看病,她也是这样,趴在铁艺座椅上物理降温。
流感季节儿科外的小朋友真多,她就趴着睡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胳膊下压的铁皮扶手都热了。
顾连洲手里拿着几张单子走了过来,“挂完号了,去急诊室。”
还是近乎命令的口吻,但他拿着医疗发.票比在专业课上拿着图纸,还要迷人一点,这一刻的他是那么真实、触手可及,带着可以亲近的烟火气。
司玫默不作声,撑着扶手站了起来。
急诊室就在一楼,穿过走廊的第二间。坐诊的是一老一少两个医生,司玫乖乖坐好,把最近的症状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起因是前几天的暴雨,吹风受寒后她开始打喷嚏,但没怎么重视;拖着拖着,情况愈见严重,头痛、乏力、食欲不振,而且肠胃反酸,这才开始吃药。
目前药已经吃了两天。
聊完正好五分钟,取出水银温度计一看。
她以为自己低烧呢。呀,怎么39.8呢?
司玫怯怯地转头一眼,就跟小时候看病无比依赖父亲一样。
顾连洲正站在她身后,极其无语地看了她一样,仿佛在回她的腹诽:自己身体没一点数?39度了还低烧。
她又舒了口气,像个被批评的小孩,又转回来。
见状,老医生忍不住笑了笑,轻声问:“近期……有没有性.生活啊?”
当头棒喝!
“啊?”司玫直接被问懵了,脸颊红透,“没、没有啊。”
她男朋友都没有的人,跟谁有性.生活去呀!
一旁的年轻女医生笑,改问她吃的什么药。
她攥紧小手如实回答。这才晓得她在药店开的药在上个月,就因为对肠胃刺激作用过激,而就被召回了。
他说她什么来着……怕不是吃错药了?还真是。
司玫尴尬地捋了捋鬓边的碎发。
“你先去查个血常规吧。”老医生说。
司玫回神,刚准备抬手,顾连洲先她一步接过单子,“谢谢医生。”
又低眉看她,极嫌弃的一句,“走了。”
查完血常规回来,医生一看,很快下了病毒性感冒的诊断,把药开好,打发司玫饭后去观察室挂水。
来得匆忙,晚餐是在医院对面便利店将就的一顿。司玫觉得速食便当还不错,觉得将就的人自然是顾连洲。
回到输液室已经七点多。
司玫坐的位置靠窗,接近室外浓郁的夜色,厚重的云幕覆压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
嘶,一口冷气倒灌。
针戳破手背的皮肤,短暂的刺痛让她错了错下颌,转移注意力彻底没用,还是把头扭了回来。
护士姐姐有条不紊地用胶带固定输液管,将药瓶一挂,“……还有两瓶啊,快打完了叫我。”
“谢谢姐姐。”她道。
凭立在旁边的顾连洲睨她一眼,才在她身畔坐下。
冰凉凉的药剂输入身体,此时的司玫清醒了一点,“顾老师……今天,我又麻烦您了。”
他单手拿着手机,“不麻烦,你麻烦我也不差这一次。”
她滚了滚喉咙,空着的右手也把手机拿了出来。
贪吃蛇、消消乐,总有打发时间的事做,然而剩余电量似乎不大乐观。
“帮你借个移动电源吗?”顾连洲斜她一眼。
“不用了,”司玫把屏幕摁熄,端坐,“我看电视就好。麻烦您这么多次了,也不少这一次。”
呦,生病倒生出一身傲骨出来了?
“行,”顾连洲抬眸绿油油的动画布景,笑了,转过看来她,“……小朋友吗,玛卡巴卡?”
“我、我童心未泯。”司玫脸颊一热。
他又低笑了一声,很淡的一句:“……行,小朋友看吧。”
司玫转头,不语。
体温好像又上升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