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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微顿,转过头。
她坐在椅子上,风抚动浅鹅黄色的裙,双手撑着木质长椅上,仰起头,静静地看着他,等候指示模样。
他笑了:“那你倒说?”
司玫一笑,好啊。
她觉得新馆的新地域主义的探索和表达,是从外观与材质中最容易捕捉到的东西。
但是以匍匐的姿态隐于林间的折纸,打碎后延伸的形体,更像是在探索形式上的解构主义。
“当然,我是瞎说的,如果我说错了……”
顾连洲敛眸:“你说得对。”
“……是吗?”她一愣,涌上一股欣喜,“我并没有在案例材料里看到过关于解构主义的解读,我还以为……”
“作家也不知道,文章被出题人拿去,要做怎样的阅读理解,不是么?”
司玫仰头,“那个,顾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
顾连洲向下瞥她一眼,失笑,“小……”
小朋友有很多问题啊。
小朋友?险些失语让人一刹清醒。
“有什么问题上车再说,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司玫笑意一收,“哦,好!”
顾连洲神色淡淡,“你先去吧。”
她默默跟在后面,拉开了驾驶员的位置,刚钻进去,坐在副驾驶的人忽然道了句“抱歉,我去抽支烟。”
他碰门又出去了。
一株红叶李下,树影盖在男人乌黑的发间,他低下头,骤起的江风鼓乱他的衬衣领口,指隙星火跳跃。
因为他面风而站,轻烟与视线逆行而飘散,她并不能看清他的脸。
这时候,司玫的电话响了,是妈妈。
她忙收回目光,接通。
却不知道,顾连洲看她很是清晰。
少女斜靠在窗边,鹅黄色的裙衫透过滤色车窗玻璃,提着手机,不知道在讲什么,又漾起梨涡,明媚而温暖地笑着。
有种从方寸之外的打乱。
冷静下来,或许需要用一支烟的时间。
一阵江风吹来,冷锋过境的凛冽将人吹清醒。
顾连洲囫囵揿灭烟蒂,踱步走过去,绕车到副驾,带着寒气进来。
司玫听电话太过投入,被身侧的动静吓了一跳。
“喂,妈妈,那不讲啦,”她忙对着手机低声,瞥看了眼身侧的人,“我,我现在要睡了。”
黄美茹:“也好,那晚安了,黏黏。”
她放下手机,松了口气,终于系好安全带,按下了档位键,偏头询问,“顾老师,那我开车了?”
顾连洲合眼“嗯”了一声。
心尖有种痒痒的好奇,是哪两个字?
——Nian Nian。
第11章 为人师表
司玫是在宿舍锁门前五分钟飞奔回来的,裙衫还上今晚剩余的风,少女哼着只轻快的小调,悄悄碰上了房门。
“司玫,你可算回来啦!”
刚转头,人声吓了她一跳!
岑露还没睡,刚放下电吹风,看她满面春风的,不禁戏言:“看来今天聚餐情况不错,见到心仪的学长了?”
司玫失笑,矢口否认:“哪有什么学长啊……学长和学姐在一块了。”
“难得见你画一次妆,还打扮这么好看,”岑露顿了顿,“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被帅气小哥哥搭讪了吧!我说你也该谈恋爱了,趁大学还没毕业,赶紧抓住青春的尾巴呀。”
司玫眨了眨眼,忙道自己去社交场合化妆只是出于社交的基本礼仪,“而且……我没想谈恋爱。”
当下唯一的目标,是落实工作。
岑露爬着床梯,“好吧好吧,就当是我瞎想了,那我先睡啦。”
司玫笑着回了她句晚安,拿着卸妆水和棉片拐进卫生间。
灯光明亮,银辉温和地洒落,她的发梢泛着薄光。
对着镜面,司玫看到自己眸中尚未消退的潋滟,也轻微地愣了两秒。
今晚确实是开心的,大概是因为恰巧路过了父亲生前设计的建筑吧?
脑海中又浮起美术馆的印象,它就静静地伫立烟渺的山林中,像一位临江赋兴的诗人。
建筑师会老,会死去,但好的建筑会一直和后来的人站在一起,经历更漫长悠久的时间,甚至化为石头,变成历史的一部分,永不腐朽。
她淡淡又怅然地一笑。
低头,对着化妆棉倾倒卸妆水。
往后几天,司玫把重心放春招的事情上,开始给北上广深的各大设计院遍投简历。
等待回复需要时间。
想起了周末是妈妈的生日,招聘肯定也没进展,她决定回家一趟。
她家在雾城西郊的Q市,离主市中心五十多公里的一座县级市,大巴车四十多分钟的车程。
小城北面有山,山麓一条蜿蜒静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