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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音量低得像说给自己听,“留给未来的妻子。”
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眼捷,时晓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她咳了一声,松开对白霁的桎梏,眨眨眼退回主驾驶靠背,“抱歉。”
“没事。”
白霁低着头抿动薄唇,车顶灯灯光落在膝盖处,看到蹭在掌心上的痕迹,他眸光微动,有些话想说,却如鲠在喉无法顺利说出口。
时晓记不清今天道歉几次了。
就很......离谱,白霁一专心搞事业的狠人说出这话不羞愧?
偏偏的,她没法怼白霁,还得摆出一副被白霁的纯情天真所撩到、所迷住的模样。
东大绿化搞得不错,校内校外都是绿植花卉,车灯直直照着昏黑的前方,飞虫掠过光束,一头扎进修剪方正的花圃里。
没有车灯光照的地方灰扑扑,没虫影更没人影,时晓和白霁沉默不言,一人看着车外随风摇曳的植物叶子,一人低着脑袋看手,谁在没有开口的意思。
最终,一声电话铃打破车内的沉寂。
辅导员查寝,白霁的舍友催促白霁赶紧回宿舍。
白霁挂了电话,直面难以启齿的事,“姐。”
“嗯?”车内安静,白霁电话那头的内容皆数传到时晓耳畔,她转头,眼里满是不解。
都要查寝扣分了还想撩骚?
“姐,我的嘴唇上是不是有,”白霁抬起手掌上的红脂,“是不是有你的口红?我看不到,你能帮我擦掉吗?”
车内光线不好,如果白霁没提,时晓很难注意到白霁健康淡粉的唇色覆上了层艳色的红。
蜻蜓点水的轻吻吻偏了,薄唇占了大半的口红印,剩余的粘在嘴角上。这么个失误的吻出现未触碰□□的青年上,既诱惑又带劲。
她从不否认白霁对外所展现的人设,他外形霁月清风,芝兰玉树,周身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淡雅内敛气质,像每个人心中所住过的白月光温柔学长。
可此刻他唇上的那抹红似乎能钻进人的胸口,它可以霸占任何人心中的一席之地,长成他人心口上无法磨灭的朱砂痣。
软乎温热的唇瓣随着湿纸巾的擦拭,微微陷下,薄唇有些润湿,有些发烫。
一下。
两下。
三下。
.
夜市人声鼎沸,西南街LED透明大屏播放着近年来的时尚穿搭。斑马线绿灯转红,行人遗憾停下脚步,站在行人道边上目送车辆驶过。
忽地,右上侧传来汽车马达的低鸣,如野兽对周围的车辆人群发出避让警告,由远到近,在未看清车型时,一道银白色的线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时晓一路风驰电掣,根据原时晓的记忆驾车到半山腰上的别墅。
时骥居住的地方很是讲究。
别墅依山而建,中式风格,前院铺了鹅卵石。
庭院左侧的松柏茂密葱笼,枝干如龙遒劲有力的向天延伸,右侧的池塘波光粼粼,池内的锦鲤灵动的摇摆红尾。石桌旁摆置的青花瓷缸养着朵朵白色碗莲,在静谧的夜里,它们绽放出层层花瓣,露出惹人怜爱的嫩黄里心。
时晓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暗暗打定主意。
等她赢得大别墅,她也要这么装修!
年轻的佣人见到大小姐回来,赶紧上前接过她手上的包包和车钥匙。
屋内锃亮,中央的红木沙发一棱一角骨骼分明,白玉花瓶的青竹花卉栩栩如生。
电视机旁的釉青色翡翠瓷器光亮剔透,挂墙上的卷轴画有山峦有河流,有白鹤骏马有古人踏青,生命与自然同在,是一派葱葱茏茏的春意。
这整个别墅弥漫悠悠的古韵气息,以及随地可见的散发着浓郁金钱味。
身着白色亚麻唐装的男人立在窗棂前,窗棂对着庭院,窗下方靠着张红木四方小桌几,桌面摆置着一盆花叶万年青。
他手持喷壶,凝视庭院。在时晓踏入屋内时,他对着花叶万年青喷了几下,放下喷壶,这才不紧不慢的转身面向时晓。
“公司最近怎么样?”
男人面容与时晓有五分相像,寸板头近一半是白发,眼角下的皱纹是岁月流逝的痕迹。
他腰板挺得硬直,即便退休,如鹰隼般尖锐的双眸依能窥看他昔日在商界让人畏寒的魄力。
“正在拓展海外市场,部分项目在协商。”时晓停了停,又说,“很快会谈下来。”
原时晓他妈挂得早,时骥早出晚归忙于事业,孩童时期的原时晓由保姆看管,到她十四岁那年,时骥的前贴身秘书徐雅惠拉着8岁大的时凛上门认亲。
自此,无法敞开心扉沟通的父女变得越发生疏,他们的相处模式不像父女,像下级与上级。
“好。”时骥背在身后的手在空气中虚握了一下,不苟言笑的面孔出现一丝僵硬,转瞬即逝的被严厉的神态所代替,他问,“最近没去那些场所了?”
时晓依旧淡着脸,“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