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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功夫去打扮。”
两人用过了晚膳,思夏又开始犯困,偏是被张思远闹得无法,只好让宝绘给她重新梳了发髻。
灯火给细腻的羊脂玉玉梳背镀上一层光泽。玉梳背两面纹饰相同,中间有三朵盛开的宝相花,周围花叶铺展,是简洁又细密的阴线刻划,是时下流行的样式。
张思远将玉梳背插进思夏的发髻上,不免一笑:“头次给你选这东西,心里没底,如此看来,倒是我眼光不错。”
“眼光错不错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今日去吏部选院的题目答得错不错?”
“你不相信你夫君的本事?”
“别说大话,考不上的话,可是丢人丢到御前了。”
放榜那日,思夏又没见张思远准时回来,不免心急如焚,莫不是他没考上没脸进家门去跳曲江池了?她定要出门去接他,宝绘拦不住,还是李增过来劝:“长名榜前人多,娘子别去那里,多为孩子想想。”
思夏实在不放心:“阿郎出去有两个时辰了,别出什么事才好。”
正说着,就见张思远回来了,身上披风如猎猎旌旗,也不走曲折回廊了,一步三跳地抄近走,眉梢上跳动着日光,脸上挂着笑。
思夏蹙着眉问:“晚回来也不说一声,害我担心。”
张思远捏捏她的脸:“不是让你少走动吗?”
思夏觑他一眼,急问他:“到底考上没有?”
“能考不上吗?”
“当真?”
“当然了。我可比你那二表兄的名次靠前。”
吏部将授官那日,张思远得了秘书省校书郎的职位,虽官小,但这也是大多官员的起身之选。张思远可谓是胸无大志,是圣人下严旨让他考的,他不敢不考,做校书郎也挺好,没那么多勾心斗角,还能照看思夏的胎。
杨家二表兄的名次在张思远之后,但却同他在一处供职。
杨家孙儿做官,孙女出嫁,可谓是双喜临门。
思夏也不知道那三表姊用了什么招数,这么短的时间将秦仲舒拿下了。她懒得去想,只管备了三份贺礼,一是她给二表兄的,二是给三表姐的,另外一份则是以张思远的名义送去了秦仲舒家。
开春后,思夏行动越发不便,不仅如此,近来害喜厉害,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非得用那极酸的食物才能压制胸腹间的恶心。
夏日里就更遭罪了,睡觉也睡不踏实,往往一夜醒三四次,张思远白日走班忙碌,夜里不放心思夏,一定要陪着她,于是再去衙署都是顶着黑眼圈的。
这日他散衙后归家,沐浴完后端着安胎药给思夏喝,喝完就遭到了她激烈了质问:“你把要送我的画都送给赵先生了!我今日才发现!”
张思远噙着笑:“我人都是你的了,你又何必在乎那些画?”说完又要亲她。
“啊——张慕之!”
张思远非常无辜:“又怎么了?”
“你快去沐浴!”思夏近来十分挑剔,闻到一点不顺心的味道就想吐,一会儿一变样,非常没准。
“……我刚洗过。”
“再去!”
“我俸禄不高,省些柴火钱不行吗?”
“不洗不给亲。”思夏白他一眼,不做官没俸禄的时候也没见过他省过什么!
“念念……”
那晚张思远是回静风轩睡的。两人婚后同住了一段时间,思夏还是睡不惯静风轩,就又搬回了晴芳院,日日是张思远到她院子里安寝,可孕期的女人脾气太不好了!什么时候她才能把孩子生下来?
思夏临盆那日,比预定的日子提前了小半月,虽是提前找好了稳婆,但依旧打了张思远一个措手不及,他是被人从衙署里叫回家的。
听着屋子里的惨叫吓得半个身子都麻了,以前只知道她哭得大声,现在叫也是大嗓门!稳婆说头胎会慢,叫他不要着急。
思夏在产房里害怕,因她娘就是难产没的,此刻疼得浑身大汗,整个人心跳极快,只觉出气多进气少。
宝绘在一旁给她鼓劲儿:“没事的,娘子别怕,听稳婆的就是了。”
她整个人却是一点力气也没了。
“叫……你去叫他!”思夏喃喃道,“我再看看他。”她疑心自己要死了!
稳婆也顾不上尊卑了,提醒中带呵斥,让她省下说话的力气!
张思远又听到惨叫声,就要往里闯,被李增拦在了外头,他不得不在门外转成了一颗陀螺。
“我怕是要死了!”思夏怂得不行,“我……”
“娘子别说话。”宝绘看她小脸通红,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鬓角,握着她的手安慰道,“阿郎在外头等着娘子呢,你安心生产就是了。”
等到婴儿啼哭声传来,已近黄昏。宝绘跑出来给张思远行了个礼:“恭喜阿郎,喜得贵女。”
“娘子呢?”张思远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母女平安。”
他这才松了口气,看过哭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