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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疤痕也前,仔细看才能看出来。今日进宫,右手指骨也拆了白布,站在皇后和端王妃面前的是个玉面郎君。
因去年刘贵妃侄女的事惹张思远不悦,皇后今日也不便直言说他的婚事,而是先从给太子选妃,再到给亲王们选妃说起,说了一大堆后才将话头引向了张思远的婚事,提点他年纪不小了,该操心婚事了,若是有中意的,可别磨蹭。
虽说他想尽快娶了思夏,可皇后这一通话还是把他说了个不好意思。
今日端王妃在,张思远便知道了是她向皇后提起的这事。既然皇后召他来,问及中意之人,他就照实说了。
说完之后,张思远老半天也没听到皇后开口,且看皇后的面容上早没了喜色。端王妃看向皇后,觉着皇后今日有些骇人。
端王是今上幼弟,端王妃比端王还小上两岁,她对天家的有些事并不知情,主要是连端王都不知情,也没告知过她。
张思远还在纳闷,为什么皇后方才那么高兴,此刻却沉了脸,难不成是觉着思夏的父亲的官阶低?圣人当初不也是只将一个出身农家的宫女收入后宫且封为贵妃了?再者说,去年她都能把刘贵妃侄女的画像拿给他看要给他做媒,思夏父亲的官职可比那贵妃兄长的官职高!
正当他不停地乱想时,皇后忽然道:“你府上的人……哦,那个伺候过长公主的人,他可有跟你说过什么?”
张思远疑惑着,也不知皇后如何想的,又怕他怪罪李增,忙装出羞赧的样子扯谎:“臣一向记性不佳,不记得了。”
得了,皇后看他这幅样子确实是个不知情的,然后,她就头痛了。
端王妃觉着自己今日鲁莽了。眼瞅着皇后面色不虞,心说这哪里是做媒,赶紧劝道:“瞧瞧,殿下说了这许多话必是累了。左右好事多磨,不如……改日再说?”
皇后勉强堆起个笑:“今日,就到这吧。”
张思远拧了眉:“殿下?舅母……”
皇后抬手止住他:“这件事,我会考虑。你且先回去吧。”
张思远颓然离宫,回到郧国公府后,他几近是吼着绀青,让他将李增叫来。他不和李增兜圈子,“今日皇后问我,你有没有和我说过什么。我竟不知,你还有事瞒我。”
李增要跪,被他止住。
张思远道:“又来一个为难我的。你们都要翻天是不
李增当下老泪纵横。
那是乾定元年的事。今上登基的第一年夏日,宫城炎热,慧娴大长公主奏请皇帝幸骊山行宫。在行宫,纯安长公主见到了前去述职的谌松观。
彼时的今上,虽贵为皇帝,但国朝大权由慧娴长公主所掌。先帝当年能顺利登基,是慧娴与夫家共同交通禁军将领,发动宫变,才让同胞兄弟登上大宝的。先帝在世时,对这个胞妹极其宠信,还叫她参与国政。
先帝重病不能起身时,是慧娴出来主政,她选中了性格温和的三大王周赟为太子,其后今上登基,她依旧把持朝政,处处打压今上。怕纯安长公主嫁给不在她掌控之内的人而兴风作浪,便做主给纯安定了还是兵部员外郎的张苒。为了笼络张家,张苒迅速升至兵部侍郎。
当时的纯安长公主已心有所属,跑到太后那里哭得昏天黑地,哭完了却亲口说:“我听话,这样姑姑就不会为难娘和宅家了。”她不敢去和姑姑理论,她知道姑姑一定不会如她意,反而会杀了那个人。
其实,长公主与张家的联姻,双方均是不愿意的。纯安不愿意嫁给她连面都没见过的郎君,张家不愿尚公主,因为公主多是骄奢淫逸,还养面首。
但张驸马是真心待纯安长公主的,李增看得出来,驸马对长公主是一见钟情,他总是费劲心思去对她好,因为有了孩子,因为张驸马确实待长公主极好,所以,纯安就在没有了痴心妄想。
一个为人妇,一个为人夫,所以,两人的情意就中断了。
天胜三年时,谌松观领着京兆少尹的衔,兼着京兆府尹的差,灭了慧娴大长公主想要搞乱长安的计划,之后却被贬了官。
圣人怎会不知谌松观有功,怎会不知慧娴做下这种谋逆之事要废封号。
只因慧娴大长公主得知自己要被废了封号时,取了先帝遗旨出来,抖在圣人面前,遗旨上书,镇国慧娴大长公主永不废号。
慧娴抖完了遗旨又说谌松观不敬皇家,觊觎纯安长公主美貌,一心想求之。因当年她做主让纯安长公主降张家,他便怀恨在心,今日之举实为报复她。此人理应斩首,以正皇家颜面。
圣人知道他这位姑姑心机深厚,她的计划因京兆少尹的强力手段没有得逞,却反过来冤屈京兆少尹公报私仇,顺手给张驸马抹黑,竟还有脸将皇室颜面抬出来。
圣人亲政不到三年,英明神武,又广开言路,正是招揽人心开拓进取之际,绝不允许再有在他跟前诬蔑正臣之事发生。
何况,圣人和太后都知道纯安的心思,那人忠直,政绩突出,且在书道上有极高的造诣。当时,他们是真想随了纯安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