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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帅府里,脾气不大好的程和将长兄没了的信摔到了大都府司马的脸上,一个劲儿地询问他和谁人同谋。
大都府司马一直喊冤枉,程和将他审了个腿折胳膊烂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话来,逮了他的妻儿老小威胁,他还是喊冤枉,还差点让他咬舌自尽了。
到底是一方官员,程家二郎不敢真的把他给杀了,若是这个时候被朝官弹劾,对他程家不利。是以将这货还回了并州大都督府。
廖以煦已经搬到了大都府住,搜查晁毅的事却没停止,寺里的和尚也没什么可交代的,廖以煦没什么脾气,只命人守着那寺院。
审问过当日在并州大都督府给廖以煦接风洗尘的所有官员,无一人知道晁毅的去处,晋阳县令作为晁毅的上官最是倒霉,他落个失察的罪名。而晋阳县衙里的那些只知听令行事的衙差更是在长史的命令下各个挨了三十杖。
廖以煦还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大都府下辖数州县的官员不敢睡觉。
之后让人将大都府司马押解进京,顺带给圣人上了一道折子,言明晋阳城中的动向,还提及了程弘一事。
程弘自然没死,其妻也好端端在程宅坐着。
程弘理解父亲的苦心,可不阻碍他认为自太子薨后父亲糊涂了,恒王拉拢不假,可是要拒绝恒王不能从他这里入手,他毕竟是掣肘河东的人,若是他死了,他二弟也会被圣人调来京城。
然而既然父亲让自己假死,程弘觉着这法子倒是不错,若是他“死了”,朝堂上会有多少人参河东会异动,他想数都数不过来。
因为张思远的苦苦劝说和宁王的人品,程家与恒王做伙伴,内里却已倒向了宁王。
若是河东有变,汉王和中书令一定会把程家往谋反的路子上扯,而恒王的人一定会维护程家,这样一来,那些人相互消耗,反而成全了宁王。
左右程弘不是一次两次被人暗杀了,此次恰好看到了门口有陌生人出入,便设了个局,将人套住了。
偏是那圣人看出程弘妻子母家的人无过多悲伤,便猜到了其中之意,更是顺水推舟成全了这桩事,且是紧急下令,不能将程弘之死的消息传去河东。
这一下子,在朝廷上激起了千层浪。于是,汉王和恒王差点就程家的事在大殿上打起来。不是恒王抛出一桩汉王心狠手辣的一面,便是明日汉王便抛出恒王鬼迷心窍的一面。
圣人看着那两个儿子,又气又愤,真想当众赏他们一顿板子!
朝参的官员基本上每天都在提心吊胆,唯恐站错了队,下一个死的是自己。
这样过了半个月,朝廷里有人弹劾廖以煦在大都府作威作福,奴视同僚,同时还串通河东节度使派兵围守在寺院和官员家中,这是排除异己。
说的都是他抓晁毅的法子,却半个字没提晁毅。廖以煦收到长安的来信后,气笑了,之后修书一封至家中,让自家人将那个弹劾自己的人拿下。
廖家世代簪缨,祖父还是先帝倚重之人,圣人能选中廖以煦任并州大都督府长史一职,也是信得过廖家。
廖家的人悄没声地搜寻了那猖狂之人的事迹,送去了御史台审问,他们倒不是让那人交代自己的罪行,而是问询晁毅的去向。
并州大都督府和节帅府的人也在继续审问和追查晁毅。然而,晁毅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找不到。
思夏渐渐好起来,正在琢磨请高僧给父亲做法事的事。正要和张思远去太原县时,骤闻东突厥南下了。消息传来不到半日,晋阳城里盗贼四起,百姓或被杀或被伤或被抢,更有不少人家起了火,古老的晋阳城,一时鬼哭狼嚎如人间炼狱。
节帅府派兵御敌时,大都府长史再度下令封了城。
思夏等人不得不在晋阳停下来,暂缓了去太原为父亲做法事的进程。
当夜,张思远和思夏在驿站的廊下坐着看弯月,无尽黑的夜空有星子在眨眼,促织在杂草中吱吱个不停,飞蛾围着橙黄的灯火乱转。
思夏今日胸口有些闷,仰着头看夜空让气息保持顺畅,忽然无奈地道:“从前只是在话本里听说起了战事,将军奋勇杀敌,凯旋而归,不过几个字而已,如今真实碰到了,虽不在眼前,可也是被刺了骨。”
张思远揽过她的头,让其靠在自己肩上,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他觉着不大对劲啊。今年元日,东突厥的使臣也到了,两国互相休息,互通有无,可这才大半月光景,怎么又开战了?东突厥的粮草这般丰盈,说起战事便能立马南下?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一道不太确定的光亮映入了他眼帘。
在明晃晃的刀子劈向他二人之前,已被一把横刀截住。
思夏额上的伤虽好了,可头依然会时不时犯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吓,当即又眩晕起来。张思远抄起她便往屋里去,边走边令:“留活口!”
思夏缓过神来后,外头的打斗已经停了。
廖以煦罢了那驿长的官,替之以自己的人,杨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