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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绝不会叨扰了陛下。——臣请陛下传国子监祭酒来。”
中书令看大理寺卿非要生事作死,说话也不客气了:“李寺卿,你连个明经都不是,当初不过是凭着祖荫得了个流外官儿,一路做到如今的位子当叩谢陛下知遇之恩。你倒好,公然抗旨不说,还提什么让国子监祭酒来说诗。就算国子监祭酒过来了,也说了诗,你就能听得懂?”
中书令犀利话语,气得大理寺卿双手发抖。
国朝虽兴科举,然而亦重门第,高门子弟不经科举便可靠祖荫为官。
皇帝广纳贤才,可还是欣赏进士明经出身之人,是以为官者非进士明经之人,做得官再高也总是会有被一部分人看不起。
这是大理寺卿心中的倒刺。中书令的话钻了他的心,呛了他的人。
端王觉着,有中书令在,他适合闭嘴以待见机行事。
中书令又道:“国子监在务本坊,弘文馆在皇城内,李寺卿何必舍近求远?方才不是说郧国公让陛下稍待是不敬之举吗?那李寺卿这又是什么?”
中书令还真没想过让谁去品评这首诗,虽说那群人诬告得牵强,然而硬是往上套,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圣人到现在也没说传哪位大儒过来,其实是圣人不想传!
于是他接着说:“陛下,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乃为佳作。既然诗在画上,便不能单单看诗。”
他起身,朝皇帝施了个礼,却是话音一转:“陛下曾言,臣身处国家钧衡之位,当为国为民。如今三司使之一的大理寺卿无端问责公卿,有违国朝法度不说,还伤了公卿颜面,更是因不通诗词而打击文采斐然之人。”
大理寺卿一听到说他没学识的话,天灵盖就要掀开了。
中书令没完没了了:“他欲借陛下之手封住天下有识之士之口,然而此举于朝廷取士有碍。陛下广开言路得人才,万不可轻信了大理寺卿之语。他持心不正,臣请陛下严查。”
自东宫压胜一案开始,纵使大理寺卿有端王压着,然而当初众人都在机械地审问东宫之人和玄都观的道人,后来端王被参到从主理之人变成无关之人,那么大理寺卿还是很轻松的。
毕竟刑部尚书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人,剩下御史台的人起个监督作用,时不时插上几句话也架不住他的强行态度,是以这里是他说了算。
然而,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况且圣人的意思大约也是站在了张思远那边的,这让大理寺卿一人难敌众口。他不会有做贼心虚的自知之明,是实在不敢撕破脸皮,万一说漏了嘴,恒王那边更会遭灾,他已经决定把女儿给他做侧妃了,上了这条船,下不来了。
大理寺卿又拜了拜:“曹相公说了,臣不大通诗词文墨,既然曹相公说这诗没什么问题,臣便无话可说了。”
中书令激情地废了这么多话,居然换来了大理寺卿这么一句话,这不是将矛头抛向了他,平日里怎么没看出大理寺卿是个刁钻之贼?
大理寺卿道:“陛下既命许大将军送张郧公回去,那便可以走了。”
张思远看大理寺卿一副可憎的嘴脸变得极快,一股恶心窜上脑门。
“李寺卿当日要是有这本事,审问东宫和玄都观的人也不至速度这么慢。”刑部尚书道,“曹相公还说你知法犯法,坏了朝廷法度,伤了公卿体面呢!”
大理寺卿头皮发麻,却挺身狡辩道:“陛下!陛下于金殿上金口玉言,言说查明此事不惜一切代价,臣也是为了还东宫一个清白。臣只是说让他们仔细审问,谁成想这群人胆大包天,竟伤了张郧公,又编出畏罪自戕的话来诓骗臣,更是险些害臣落下欺君之罪,那几个人简直是狼子野心。”
方才被刑部尚书带上来的人被堵着嘴,一听这话,呜呜咽咽起来,有的更加草包,当场吓晕了过去。
刑部尚书恨不得让人端冷水来泼醒他们。
大理寺卿疯狂辩解:“大理寺确实有真画,然而却在东宫抄出了假画,臣请陛下彻查是何人放进去的,此人兴许是谋害东宫的主谋!”
说来说去还是画,大理寺卿揪着这点没完了。
张思远原本要走,可万一圣人真要严查,再将思夏查出来怎么办?
也不顾众人面子了,就要说话时,一内臣匆匆来禀:“陛下,窦娘子有要事求见陛下。”
皇太子被废,皇太子妃的封号便不存在,到底还是天子儿妇,宫人均以窦娘子相称。
这种场合,她不该来,然而事关废太子,皇帝允了,让人在一旁设了障。
窦氏一身素衣,清清丽丽,像一朵梨花,立在屏风后便道:“那幅画,是妾所描。”
皇帝不置可否。
张思远挑了挑眉。
端王喝了口水。
大理寺卿慌了慌。
众人不解。
这时,东宫两个内臣将一个脖颈有红印子、头发散乱的人提了上来。
窦氏道:“陛下,此人说了一些有关此案的话,然妾乃深宫妇人,听不懂,只能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