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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桃花虽相似,但花瓣形状并不同,桃花瓣微尖,梅花瓣却圆。
    她原本还有心相助,此刻心中极为排斥。贵妃母家出身不高还好说,这明摆着的错误也无可厚非,但张思远分明对此女无心——他又不是个傻的,能看不明白今日敲锣打鼓的意思?
    是故,皇后不忍心乱牵红线。
    张思远看这二位面色作难,便也不想再装了:“臣冒昧了,扰了殿下和贵妃雅兴。”
    刘贵妃就要说话,皇后却朝她笑:“咱们女人整日里在深宫,哪儿知道什么整啊不整的,看画只图个养眼罢了,没在意这些细节。”她这话给刘贵妃留足了面子,可眼瞅着贵刘妃有一肚子话要说,又立刻朝张思远道,“这画不好,改日有了好的再请你来。”
    张思远得了这台阶,立马躬身告退。
    刘贵妃却要咬牙切齿了。不光她那个不争气的兄长办事无能,皇后也是慈眉善目下藏着假意。
    这事是她理亏,张思远既说了圣人亲自教她作画,她将这画拿给皇后,又顺着张思远的意思让他说画,结果却被他指了错,这样一来,在皇后这里还落了个不小心的罪名。
    她气了个半死,叫宫人捧着那幅画离去,到了她自己的殿内就扯了个稀巴烂,还让人将那些碎片送回了刘家。
    她明白纯安长公主在圣人心里的地位,正要借此机会将侄女嫁给张思远,既免了与张思远为敌,没准圣人还会因此给她一兄一弟升官,可现在……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张思远被甘露殿的一名内臣侍送出来。
    那内臣是个伶俐的人,然而最初进宫时也是个没眼力见的,在内侍省当差时犯了错,受罚时被路过的张思远给救了下来,他倒是懂得感恩,一直念着他的好。
    内臣看张思远这副要冻死人的面容,惭愧地低声道:“前几日殿下因太子殿下的事犯愁,几次要面圣均被挡了回来,然而今日下了早朝,圣人来了,紧接着,便请郧公进宫了。”
    张思远心中升起一股滑腻,眼瞅着走到了甘露殿门口,又问:“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敕令闭门思过,听闻整日里就是昏睡。”
    张思远叹了口气,今日这事,皇后必定也不好过。
    内臣看出了他的顾虑,遂道:“殿下无一子半女却稳居中宫,郧公不必担心殿下。”
    张思远点了个头,朝他扔下一句“留步吧”便风一样朝宫门而去。
    今日晋阳公主携侍者入宫,边走侧目嘱咐侍者:“小心侍奉,别洒了,盖好盖子,若是凉了,太后吃后怕是要不舒服了。”
    交代好了,再一抬头,看到一个脸上挂着霜的人。真没想到今日能见到张思远,忙喊他:“表兄!”
    她表兄没听见。
    晋阳也不顾身份了,小步子加快,像幼时那样蹦到他跟前,身上的斗篷随着这一蹦而颠了一下。她还抬手拦住了他,略带埋怨地说:“表兄不看路,也没带耳朵。”
    张思远没控制好表情,那眼神着实可怕,比在骊山上急切且强压恼怒还可怖。
    晋阳一怔,抬起的手转瞬缩了回了斗篷里。
    张思远盯视她。
    晋阳干涩地笑道:“我来猜猜,皇后又问表兄吃药的事了吧,必是又唠叨了一大堆。”
    张思远这才给她行了个礼:“骊山上的事,还没谢过公主。只是……苦了驸马。”
    柳征虽是晋阳夫婿,可晋阳越发看不惯他,从前还能对他多加维护,可他实在不争气。她不想多提驸马,反而因张思远说起骊山上的事,便她莞尔一笑:“那位娘子的伤好了吗?”
    “多谢公主关心,她已经全好了。”
    晋阳又问:“那日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不是。”张思远答得干净利索,斩钉截铁。
    思夏怎么可能是他的妾室!他说娶她为妻都已经为难她了,让她做妾就更不肯了!
    好不容易他二人关系好一些了,便有人不厌其烦地来打扰,从骊山那日起,到方才在甘露殿看那幅画,张思远恨不得将汉王一刀宰了。
    “原本这种话我不该说。”晋阳劝道,“只是,前段日子宅家给那群回京的将领赐婚,阿婆又念叨起表兄的婚事来了,若是表兄养好了身子,就紧着娶一个吧,姑母和姑父地下有知,也必然是高兴的。”
    自然得娶。张思远点了个头。
    那一瞬间,晋阳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了。待她看着她表兄离去的背影时,愣了神,侍者不催她,她恐怕要站成冰雕。
    张思远出宫后并未急着去胜业坊,而是转道去找秦仲舒。今日旬休,他应该在家。
    干净的门庭,悠长的小道,张思远主仆二人被秦家侍者引着前去了花园。
    疏影横斜处,秦仲舒为铨选的事看了大半日的书,此刻正在此射箭,为了换换脑子。
    他弯弓搭箭,“嗖”一声,又“哧”地一响,箭中靶上红心。紧接着,身后有掌声响起,他回眸,还未待他招呼来人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