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5
还缀了一根金钗,小脸白里透粉,一双大眼亮晶晶,樱桃小口极润。这模样,映在张思远眼里,当真是秀色可餐。
“天虽回暖,可还是有些冷的。”说着,人已经走到她跟前了,“你出来怎么也不加件斗篷,再受了风又要难受了。”
“还好。”
“到书房来吧。”
思夏点了个头。
自从上元夜思夏受了惊,紧接着又是生病又是故意躲着张思远,时隔二十来日,她再来静风轩,总觉着哪里不一样了。细细一琢磨,才知博山炉里冒出的香是檀香。
思夏本等着他起头问她过来做什么,可张思远只是静静看着她,这样思夏有些头皮发麻。
麻了会儿,她终于说出口:“阿兄,我整日里无聊得很,不如,再给我请个先生吧。”
张思远听明白了,可他还不如听不明白来得顺心。
去年思夏便因误会他要给她说亲一事哭哭啼啼过,还说什么她蠢笨不堪,要变成闺秀……
让他再请个先生来教她,岂非是故意躲避他?
他盯视思夏:“自从搬过来,你要管家,还要上学堂,病的次数比从前可多了,想来是累的。你也唠叨过先生留的课业多,这段日子先养着身子就是了。你若实在觉得闲,田庄上的事也不少,李翁年岁也大了,分一部分给你。”
“田庄上的事我不大懂,但跟着李翁学,不出三个月也能熟悉。”思夏顿了顿,又说,“可我还是想上学堂。”
“这么多事加一起,你受得了吗?”
“从前不大熟悉,翻账册、管仆婢、应对外头的事确实吃力得很,如今也有近两年的时间了,规矩都熟了,再加上念书和田庄上的事,应该也不会太累。”
张思远出气就不顺畅了。
“若是请了厉害的先生过来,你当真受得住?”
思夏还真是有些被吓到了。她不过是为了躲避张思远,有了上学堂的理由也不至于尴尬,若真是给请了厉害的先生过来,那戒尺是不是要把手打肿了?
也不知她是在较劲还是随意的,就郑重地点了个头。
张思远老半天才说:“请教书先生也不是说请就请的,我让李翁留意就是,你也不必着急。”
思夏却说:“阿兄若是愿意,几日的功夫便可,若是不愿意,几年的功夫也不行。”
张思远瞬间不耐了:“你若是愿意念书,还愁到外头请先生?我虽不是才高八斗,可教你也是绰绰有余的,这样一来还省了一笔开支。”
思夏的魂都快吓没了。
张思远看她越来越不自在,想必不应她,她又要闹着搬出去。强子按下气愤:“我给你留意着就是了。”
话虽说出口,但张思远越发心堵,午睡醒了,算着皇城内散衙的时辰,之后便去了秦仲舒家。
秦仲舒除了公服,换了一件燕居的宽松衣衫,同张思远在书房下着棋。
秦仲舒一颗一颗地捡着棋子,之后看他一眼,笑道:“你这心神不宁的,想什么呢?连着输了两盘了。”
张思远将手中的棋子掷进棋盒中,心烦地问:“你可认识稳重些的教书先生?”
秦仲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家里有个娘子要念书。”
“家里?娘子?我没听错吧。”秦仲舒好奇地问,“可是那日在胜业坊外见到的人?”
张思远只道:“你若有认识的人,要劳你费心了。”
秦仲舒有些捉摸不透他了,他家中有娘子要念书,他这个闲得长毛的人就教呗,怎的还需从外头请先生?可这一看他沉着个脸,也不像是闹着玩的,便道:“巧了,还真有。”
秦仲舒在安邑坊有一处私宅,邻居家有个叫晁毅的郎君,今年二十七岁。他是天胜十三年的进士,如今尚在守选期,无官可做,有一肚子学问无处使。
不过,国朝的进士科中第者要守选三年,今年他要参加今年十月的冬集。
说起来,秦仲舒与这晁毅并不熟,不过是赶上他旬休,在家中待着没什么意思便会去私宅待上一日,偶尔遇上了晁毅说几句话,而已。是否去郧国公府当教书先生,还是教女子,还得看他肯不肯了。
虽说秦仲舒只与那晁毅说说话,但也听街坊邻居说他为人低调,甚至有些刻板外,还有些读书人的酸文假醋,隐隐透出点恃才傲物的味道来。
出乎秦仲舒意外,晁毅竟然同意了。
张思远初见他时,张思远看这位晁郎君恨不得身上的一片袍角都是齐整的,整个人更是冷淡到骨子里。当下,他觉着思夏的日子不好过了。不过,万事有利弊,有这么个人能让镇住学堂的歪风邪气,思夏那边应该会好好收心。
晁毅说,他年纪轻、学识少,日后还要准备吏部铨试,怕是不能常年如一日地尽责教学生读书,如果考中了官,便要离开。
他语气坚定,和他的名字十分匹配,让张思远有些下不来台。
秦仲舒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