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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件事入手,果见那群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几个人当场咬了舌。这不就是在告诉三司使这事和相王有关?
中书省内,中书令时时让人前来回禀三司使的审问进程,听到了这点时,开始揣测圣人查阅卷宗后会怎么想这件事。
圣人一直励精图治,若是知道这样的余孽还未消除干净依旧有对他不臣之人,必然会龙然大怒。
前几日平康坊起火一事已经让圣人恼了,万年县尉自戕更是让圣人不悦,看来这件事得压一压。
中书令去了大理寺衙署,正经八百地说:“相庶人早已无后,即便是有,那也是罪臣孽子!留此人活了这许多年,乃是陛下仁慈。此人不沐皇恩,不察圣意,还做出如此罪大恶极之事,应处以极刑!”
三司使也正因这件事而头疼,既然中书令发了话,连事事较真的御史大夫都没多言,遵了中书令的钧命。
可是问题来了,话虽这么说,也得找出那相庶人的旧人来呀,总不能随便抓个人来杀吧!
中书令轻飘飘一句话:“辛苦诸位去审吧。”
三司使又头大地详审了那些人,竟审出那个大商户王家给朝官塞钱是为了给相王复仇的话。
去年御史大夫在朝官受贿一事上格外上心,对那王家也是留了一双眼睛,此时听到这话,将去年的卷宗翻出来,再一合计,便派人去了王家。
那王家的人是软骨头,打了几板子就受不住了,不仅招了对官员行贿一事,还理直气壮地说就是看不惯狗皇帝,明明是相王登储位登大宝,偏是让这狗皇帝横插一脚,他们就是为相王正名的,总之能让狗皇帝不痛快就行。
此事上达天听,圣人绷着脸,直接下了中旨,命金吾卫查抄了王家,罪夷散族。
而让人震惊的是,王家与国朝十来个朝臣的宅子之间有暗道,这里面有弓弩与障刀。顺着暗道追查时,还有几个兵部和工部的官员在家中急忙填土。
金吾卫遗憾地看着他们,又气愤地看着他们,拿下他们之前,先撒气暴揍了他们——这几日他们的腿都快要跑断了。
长安城内的京兆府狱、长安县狱和万年县狱一时人满为患。话说狱中无囚或少囚方能体现百姓安定,然在今上治国有方,百姓安居的表象下有这么大的乱子……闹得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众人本以为这事要结束时,京兆尹登了大理寺的门,有人举告辋川击鞠场内敲敲打打太过扰民,还看到过不少弓弩和刀剑。
辋川下的击鞠场是兵部侍郎家的郎君所有。莫不会兵部侍郎也与这王家有关?
中书令听到这件事后,一向冷静的他变得狂躁起来:“兵部侍郎狼子野心。”
骂完这句话,京兆尹让人送上了一个五花大绑且堵着嘴的人。
众人定睛一看,这不是从前跟在汉王身边的魏勇吗?诶,他不是死了吗?
大理寺卿的脸当场就绿了。当初这事还是大理寺审了这桩案子,怎么弄来弄去,魏勇又“复活”了。
去年魏勇得知了那刘贵妃的兄长去汉王面前告他的状,那时他便觉着以汉王的性子必然不会绕过他,所以他就要出城,谁知还是被汉王的人给堵住了,幸而被一个人所救。
那人要做大事,魏勇被他煽动得热血沸腾,也要做大事,期望事成之后将那些曾经踩过他的人全都弄死。
可是,一不小心到了大理寺……
不光大理寺卿脸发绿,中书令的脸也有些难看。不说那辋川的击鞠场是兵部侍郎的儿子所有,单是这个时候来一个曾经与汉王十分亲近的心腹被捉了,万一抖出点什么来,必够汉王喝一壶的。
他盯视着魏勇,说道:“不是说魏勇已经死了吗,此人是想攀上六大王,见攀附不成,便改口要诬六大王。谁知道这人是受了何人指使才有此举动。”
秦仲舒在一旁看着,挑了挑眉。中书令一句话,这情形就变了。
魏勇与汉王混迹多年,知道中书令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说这话便是想置自己于死地,于是张口就抖出汉王与中书令相互交通污蔑朝臣、构陷储君的话。
大理寺卿竟失态地捂住了他的嘴。
御史大夫最为较真,要严审此人。
中书令当即进了紫宸殿与圣人言明此事,竟还参了御史大夫一本,说他身为风宪长官听些风言风语没什么,但一直针对汉王便是不可思议了。那魏勇已死,怎会还魂,说出汉王构陷储君的话来却得到了御史大夫的信任,兴许是受了太子的指使!
这中书令一向强词夺理,但御史大夫也不是吃素的,刚要与中书令争辩,圣人无悲无喜地问大理寺卿,那魏勇的案子是真是假?
大理寺卿哪敢说是假的,这案子当然是真的,分明是此獠想攀诬汉王。
圣人就“嗯”了一声,然后没话了。
御史大夫依旧不依不饶,圣人被他烦得头疼,不得不命人去查击鞠场。
这一查更是骇人。五十名金吾卫前去,只回来了俩,其余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