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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先让人看住了她就是了。”又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阿兄待一会儿。”
屋中只剩他二人,思夏揪起了心,哽着声问:“阿兄要怎么办?”
张思远抬眸看,白白净净一个人,大眼睛高鼻梁,是个让人看了就舒心的小美人。
小美人哭起来,实在让人心疼。他抬手给她擦了擦泪:“我先来问你,你怎么又哭了?”
这么多年,思夏习惯了跟他在一起的日子,被他护着,被他宠着。虽说她想搬出去,可她终究不想让他有什么意外。曾经也想护着他,可是她能力有限,她气自己无能。
思夏看他一眼,他眸中驻扎着清风皓月,守着这一捧易碎却未碎的青春。她闷下头,越发觉着自己什么也不是。
“少掉几滴金豆子,可行?”
思夏吸吸鼻子,难过地说:“可是……”
“没有可是。”张思远宽慰道,“信不是没有送出去吗?”
“前前后后发生了这么多事,即便这信没送出去,只要他们有心,可以做到以假乱真。”思夏道,“阿兄两三个月才与河东往来一封信,能做出这种事来,该是他们盯着阿兄许久了。”
“东突厥时有进犯,程家便不会被轻易被除掉。如果圣人有心拿掉程家,也不需中书令时时进言,相反,若是中书令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这话,反而会失了圣心。所以,这事不会”
可思夏又说:“他们只动了动手指头,阿兄便睡了大半日,指不定后头还会有什么风浪。”
张思远展颜:“我家小娘子长大了,做事会考虑事情经过了。”
思夏并不高兴,反而是噘着嘴:“阿兄这种变着法子骂我笨的话,我可不想多听。”随后又忍不住问,“当务之急,是顺着那婢女往下查一查,就算阿兄不与那朝廷里的人硬碰硬,也得心里有数,免得又稀里糊涂遭了罪。”
许是一提到家贼,张思远便来了气,他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思夏赶紧去倒水,张思远就着她的手喝了一碗菜止住了咳,却又是一阵眩晕。
思夏看他抬手揉额头,整个人惴惴不安:“阿兄还好吗?”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他才睁开眼,眸中少了光,竟有些涣散。
“是我不好,不该拉着阿兄说这么多话的。”思夏朝外头而去,看绀青正在找东西,忙问,“阿兄的药煎好了吗?”
“就快好了。”绀青取了一根银筷子,将匣子封上,又往外走。
李增端着药罐子稀稀拉拉地将药倒完了碗里,绀青便捏着银筷子靠近,蘸了一下汤药,拿起来,看到银筷子蘸药的地方依旧有光泽,便放了心。
思夏看清楚了,他们是在试毒。待她端着一碗浓浓的汤药进屋,张思远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思夏笑笑:“阿兄不必这么快拒绝,晾一晾再喝。”
张思远蹙了蹙眉。
“近来已经减了药量,赵先生还特意去了几味苦药呢。”思夏自己说这话都不信,光是闻药味便知是苦的了,更别说喝下去了。张思远八年如一日,他真成药罐子了。
待绀青取了杏干来,思夏摸了摸药碗,她像哄小孩子似的,先舀起一勺自己尝了尝药温,不烫了,才递到张思远跟前,劝道:“阿兄喝吧,喝完了吃蜜饯。”
他仰脖灌了下去,用温水漱了口,思夏便给他喂了一粒杏干。
困意再度袭来,他强行眨眼让自己精神,千万别再睡过去,然后问:“刚刚你说什么来着?”有人和他说话兴许会提神。
“我说,要怎么处置那个人,总不能只是关着她吧。”
第三十三章
张思远说:“你在管家,你来说吧。”
思夏有点哑巴吃黄连的苦恼:“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今日绀青去查她,又去查膳房的人,已经让宅子里的人惶惶不安了,明着罚她不行,私底下罚,阿兄又不同意……”
张思远见她小嘴巴巴地说,心里畅然,脑子也清醒了细许。小女娃果然是长大了,做事会考虑前后了。
思夏念叨许多,最终决定:“我要去见见她。”
“她才做了这事,东窗事发,必然在心里骂我们呢,你此刻去问她,纯属多费唇舌。”
思夏:“……”
她阿兄的脑子就是比她的脑子好使。
“先关着她,一应吃穿照旧。只一点,不要让人与她说话。”
“哦。”思夏答应了一声。
她细细想想方才的过程,纳闷了。
思夏让许彤儿去请赵医正,她转身便走。
平日里请赵医正的事皆是绀青去做,她每次都是拿着张思远的门籍出门,就怕赵医正不在家里而在皇城里的太医署,有了门籍,皇城门的守卫就会放行。
那个婢女只在逢年过节时回家,该是没心思去操心赵医正家在哪里,她急着答应出门去,想来是要外出送什么消息吧。
风茄怕是她以前回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