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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醒。
他喜静,不愿留很多人在跟前伺候,尤其睡觉时,屋中只留一个侍者。
思夏点了个头:“我去看看他。”说罢便轻声慢步地朝他书房而去。
也是奇了,今日他午觉睡这么久。思夏走近一看,张思远睡得安稳,叫了两声也不见他转醒,便失落地到一旁的书案前坐了。
等了小半个时辰,还不见他醒来,思夏就有些着急了。
这时,李增过来了,看到了趴在案上的思夏,走过去,朝她行了个礼:“娘子。”
思夏坐直,朝睡着的张思远看去,她阿兄怎么还不醒?莫不是感觉她今日要跟他说事装睡的吧?
李增走到张思远身旁,看他像是在歇晚觉,免不得疑惑:“阿郎的午觉不曾睡过这么久,也不曾睡得这么沉。”
思夏莫名地心慌了,走上前去,推了推,又轻轻叫:“阿兄,阿兄?”
推了数次,叫了数声,仍不见张思远转醒。如果不是他胸口起伏,她恐怕以为他死了。她急急推了推他,他依旧睡得踏实。正常人这样摇晃也该醒了,何况他睡眠一向轻浅。
思夏那要搬出去的话早就封上了口,慌着神把那个当值的婢女叫进来,质问道:“怎么回事?”
许彤儿颇为无辜地回:“阿郎服了药就睡了,之后婢子就在外头守着,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思夏一张小脸变得煞白,这安神药吃多了变成了“睡神药”?
李增知她素来敏感多心,此刻怕她急出个好歹来,先劝道:“娘子别多想,兴许是阿郎累极了,叫赵先生再来看看。”转而对许彤儿道,“还不快去请!”
许彤儿忙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思夏眼神冷了下来,喊住她:“回来!你知道赵先生家在哪里就去请?”
许彤儿心里打了个突,吞吞吐吐:“婢子、婢子……”
思夏并不想先过多询问婢女,毕竟让张思远醒过来才是要紧事。她迅速道:“你好好在这里当你的差,请医正的事用不着你!”
许彤儿顺从地折回身来,却不知这差事该如何当了,只紧张兮兮地立在屋中。
思夏攥了攥手,发觉手在抖,深深呼了一口气,又唤了个人进来,吩咐道:“让绀青过来!”
绀青不当值时,正是屋中瑟瑟发抖的许彤儿给张思远侍奉汤药。
绀青尚不知出了何事,就听思夏以不容反驳的口吻命令:“你速去宣阳坊请赵医正过来,不许同任何人多说。”
绀青脑子“嗡嗡”响,不用问也能猜到出了何事,她不敢停留,转身就走。
出屋时又听李增吩咐人:“去和门房说,将大门、角门和后门全都关了,除了绀青,其他人出入,一律前来禀明,违者立刻捆了!”
许彤儿惊骇地听到这句,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婢子绝不敢不尽心服侍,是真的不知出了何事!”
思夏恨不得上前抽她一巴掌,气道:“我也没说是你,你吓成这样是为了什么?”
许彤儿一怔,又擦了把泪:“阿郎吃了药就睡了,侍奉的就婢子一个,有没有事,婢子都难逃其咎。”
思夏一双大眼睛翻涌起怒气,凶巴巴地咬出了“你很聪明”四个字。
这显然不是夸人的话,以致许彤儿更加害怕,浑身上下抖出了身在在冰窟窿里的架势。
李增唤了人进来,叫人看住了她,免得还没问出什么来,思夏看她不顺眼而让人把她打死。
赵医正是骑蜗牛来的吗?思夏要骂绀青无用时,听着屋外匆匆脚步声,见赵医正进来了。她眼圈立马红了,就要给他跪下了:“求赵先生救命。”
赵医正跑得满头大汗又气喘吁吁,一手拎药箱,一手托住她:“赵某、赵某先看一看。”
思夏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个耽误事的,连忙让开了路。
赵医正没问出什么来,以致望闻问切不完整,但从脉象上看,张思远是服了投入酒中的风茄。
他开箱取针,又要了火,在上面烤过后,慢慢刺进张思远头顶。
思夏并不懂针灸,看到那一排针就肝儿颤。她在一旁两手交叉,手指攥紧,指节微微泛白,仿佛她才是被扎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张思远才转醒。他缓了缓,看清了周围的人,脑子晕得像糨子,却有心思回想了一番这是怎么回事,午后吃了药便有了困意,还骤然增了头重脚轻之感……
“阿兄。”思夏几乎要哭出来,奔上前去,依着赵医正的话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凭几上。
这还没完,还要催吐,免得一会儿再睡过去。
这时张思远撑着力气抬手,推了推思夏。她明白,他这是不想让她看。
以前又不是没见过他快死的惨像!
可此时,思夏不敢较劲,便又提着心到外头去等,一不小心转成了一颗陀螺。转着转着她就疑惑了,刚刚还是担忧,此刻浑身上下的急切变成了火气,天灵盖快要炸开了。
步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