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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只管吩咐随从:“快,先救人!”
随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丢了手上东西上前去扯人,旁边的人也慢慢站成了一堵墙,挡着来来回回过往的人,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几个歪倒的人才被扶起来,紧紧是一盏茶的功夫,那几个人已浑身脱了力,身上挂着土和青紫,绀青尤其惨,手腕上还带了血。
如果周围有冰,张思远的火气能瞬间让冰块化了,还能让化了的水沸腾起来。
这时,人群中忽然来了一声鬼叫,众人寻声看去,见是一个小娘子摔在了一位郎君身旁。
那位郎君正是才与友人喝完菖蒲酒的冯时瑛。
一旁大叫的人上了年纪,叫声却与年纪不符,随后又是一声大叫:“哎呦,我的天爷啊,摔坏了没有?”
冯时瑛满脸窘迫,上了年纪的婆子表情夸张,上前帮忙的人着急忙慌。张思远看到那个上前帮忙的人露出的褐色裤脚时,不由挑了挑眉。
他护好怀里的人,心中暗暗道:不安分真没什么好处。
第二十七章
冯时瑛是武官,年纪轻轻不敢说身经百战,但也打过大几十场战役,他心大是自己不愿把许多事当回事,可他绝非是好脾气的主儿,不像张思远那样,路上被小娘子截住了没什么反应。
他反应大了去了,尤其认出摔在脚下的女郎是妹妹生辰那日在自己家中撞到自己怀里的那位时,周身血气翻涌。
今日人多,身边还有几个友人,他们见状,弯身询问那位女郎是否摔坏了。他们的声音称不上多好听,但语气足够恭敬,却不及刘家婆子的一声吼。
今日人多,行走缓慢,刘家婆子挤到跟前去,就差呼天抢地地哭了:“哎呦,我的小娘子,一眼看不见就挤散了,才刚那边也有人倒地,受了一身伤,小娘子可是摔到哪里了?”
那个女郎揉着膝盖,点了点头,随即又摆出娇羞之态,用眼神瞥了瞥冯时瑛,还朝他行了个礼:“才刚妾是不小心的,郎君可是受惊了?”
确实是受惊了,惊得冯时瑛汗毛倒竖——这贱婢真是阴魂不散!
那日妹妹过生辰,婆子炫耀似的说这贱婢是贵妃亲眷,冯时瑛只当听了个笑话,之后便忘到九霄云外了,如今她故技重施专往自己身上栽,他便相信这贱婢真是刘贵妃的亲眷了,也能咂摸出她打了什么主意。
冯时瑛轻笑道:“这位小娘子一定是腿脚不好吧,既如此,该去医铺看诊。冯某可不会正骨散淤。”
刘家女郎的神情由娇羞变得发白,要说话时,冯时瑛已率先一步道:“小娘子可不是第一次在冯某跟前摔倒了,冯某不敢说小娘子想讹钱财,可既然小娘子总是在冯某跟前摔倒,就是衣裳没磕破,身上也必然磕疼了,总归是受损了。这样吧,冯某给小娘子一吊钱,到医铺买贴药,或是到布店买块布,做上一副护膝。”
冯家随从适时地取出一吊钱,丢给了女郎跟前。
这种寒碜人的人做法把刘家女郎气得嘴唇发抖。
刘家婆子已经炸了,忽然坐在地上,像是撒泼一样叫道:“我的天爷啊,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我家小娘子可是贵妃亲眷啊,怎的就被人误会成讨饭讹人的了!”
一旁,护思夏在怀的张思远微微带出一抹降温的笑来。
周围的人一听这人贵妃亲眷,有受惊的,有质疑的,还有存心看热闹的。
张思远抬手示意随从近前,低声嘱咐了两句。
随后,人群中便有高声响起:“贵妃圣眷正隆,你们要讹人,还要搬出贵妃的名头来压人,我看是存心要坏了贵妃名声啊。”
这个声音让质疑贵妃亲眷的人更加质疑。
有不想惹事的都避得远远的,然而,好事者多,蔑笑的,辱骂的,指指点点的的声音四起,刘家婆子平日里被人捧着,听到这种声音像条疯狗似的朝质疑的声音狺狺狂吠,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她们只有几个人,怎么能说过数十个人的嘴?要冲出去叫人,却被人围住了,把平生的骂都挨了。
冯时瑛一摊手,趁机和友人挤出了人群。
张思远也拉紧了思夏的手,带着自己的人回了家。
李增一看绀青和宝绘一身脏污,满脸惊疑,张思远也没解释,只是叫他取药给绀青包扎伤口,随后便送思夏回了晴芳院。
绀青处理好了伤,又回了张思远的屋子,端酥酪的手在抖。
张思远接过后吃了两口,随着汤匙碰瓷碗的声响,他眼神变得阴冷,像是寒冬腊月的夜晚。
绀青低声询问:“阿郎,可是这酥酪不合胃口?”
张思远摇了摇头,将碗放在案上,令道:“你替我办件事。”
绀青听罢后点头称喏,转身走了两步,又被张思远叫住:“回来后先到自己房里养着吧,不必过来服侍了。”
“那阿郎……?”
“我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端茶倒水?”张思远道,“倒是你,早养好了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