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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千万别多心。”宝绘急道,“李总管说得明白,那些东西是外头小娘子闹着玩的,就算阿郎收了,也没同意去见那位小娘子。那两个人的话,纯属胡扯。”
思夏听了这话,心里的气被引燃:“好没意思的话!我成什么人了,像是他与别家小娘子相见我不乐意了一样!”思夏瞪着她,“我巴不得他赶紧娶了妻,有人陪着她,他就不会总拉着我玩了。有什么事都来问上我一嘴,他不嫌麻烦,我还嫌累呢。”
宝绘看她把张思远说进去了,赶紧将这话题撇开,又道:“全是那俩人多嘴多舌,妄议主子,实在该罚。我这就去同李总管说清楚,该怎么处置依着规矩来。”
思夏冷笑:“你说人家多嘴多舌,你去说这话便不是多嘴多舌了?你有多大的脸面,能使唤国公府的总管?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可……可娘子不言不语,却自己生闷气,倒是让那起子小人得意了。”
“你也说了,是那两个人胡言乱语,我却还巴巴地跑到他跟前去说,岂不是让他笑话?”思夏叹了口气,她好好的小娘子,怎么好意思对一个郎君说“我不是狐媚子,我没有勾引你”这种话?
她可学不来外头那些小娘子大剌剌的做派,看见皮相好的郎君就腻着嗓子上前搭话。
也怪外头那些小娘子动不动就给张思远送匿名礼物,送得多了,宅子里那群没见识的仆婢便以为全天下的女郎都看上了张思远。
以前张思远给驸马和长公主守孝,鲜少出门,待他除服后搬来郧国公府,常出门散心。他容貌好,还曾在一场击鞠赛上显了身手,那群观赛的小娘子恨不得当场扑他身上去。
除了生得好会击鞠外,他还有爵位,是世袭罔替的郧国公。再者,今上胞妹纯安长公主降张家,张思远是皇帝亲外甥,可是实打实的富贵之身。
郧国公府这一支是出自清河张氏的望族,然而因张家早年披战袍上战场,或死或伤,人丁迅速凋零,到目前为止,张家就剩张思远一人了。
这在京中小娘子看来,是好事。郧国公府不像别的高门大户有七大姑八大姨那么多张嘴,若是嫁给张思远为妻,当张家主母只需相夫教子,不必操心这房那房的杂事。
于是她们不约而同地要引起张思远的注意,不是沿街给他乘坐的马车制造点障碍引他露面,便是往郧国公府送匿名礼物约定见面地点。
尤以匿名送礼越演越烈,一出手就是好几箱礼品,倒像是下聘礼要把张思远招进门去似的。
以前也有人,不过是匿名送荷包玉佩之类的小玩意儿,张思远根本没理会。
可这次,他让李增将那几箱东西亲自送去库里,宅子里的仆婢看见后,便以为张思远有了心仪之人,说完了府上要有主母的事后就开始说思夏是狐媚子。
好巧不巧,那些话被思夏听到了,这才惹了她不悦。
不光她不悦,宝绘心里也为她感到不平,可又怕思夏搬出去,所以也不敢再与她说这事,只求她别在外头冻着了:“天快黑了,娘子别站着了,回屋吧。”
总管李增挑帘进了张思远书房,暖气扑来,他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不少。
书房内有些昏暗,仍可见案、几、柜等摆设干净整洁,架上密密麻麻的书依着主人的喜好摆放,算不上齐整,却极有条理。
博山炉氤氲出幽远的香气,蔓延至翘头案前,旁边,一人头饰白玉莲华冠,着一身月白圆领袍,却不是端坐,而是左手撑在凭几上,右手握着一卷书,垂眸看着。除服大半年,他依然习惯穿素衣。
李增从高几上端了烛台,轻手轻脚走近他,引燃了他书案上的灯火。光亮铺开,张思远才意识到天已经黑了。
他抬头,露全了一张脸,如墨染就的浓眉下是浅浅的双眼皮,眼梢上扬,眼眸晶亮如月,薄唇被发白的脸一衬,反而很红。
这是虚弱的病态美。
他看向一旁的铜漏,已经酉时了。随即,他微微蹙眉,往常这个时辰,思夏已经到他这里一同用晚膳了。
张思远问:“娘子尚未过来,可是那学堂的老先生又拖堂了?”
李增道:“已经下学了,奴半个时辰前去库里放东西,正巧见到娘子从学堂出来。”
张思远的眉皱了起来:“可是回她的院子了?”
“奴这就让人去看看。”
李增连忙唤来一个腿脚利索的仆僮去看,然而那仆僮去而复返,说是娘子并未在晴芳院。
李增将这话报给张思远时,张思远面上闪过疑惑:“不在?”
“是。晴芳院的管事婆子说,娘子清晨去学堂,至此时也没回晴芳院。”李增忙道,“兴许……兴许是娘子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一时耽搁了,这才误了用膳的时辰。”
“亏你说得出来。冬日的天冷得刺骨,且天都黑了,宅子里能有什么好玩的。”
李增尴尬:“是,是是是。阿郎莫急,奴已经着人去各处看了。”
张思远想到什么,又道:“快些让人去莲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