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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氏摸了摸她的头,有些无奈“这……对……但你爹做的也对,你还小,有些事儿啊,长大了你就能懂,坏人肯定得遭报应的。”
    何霜降嘴一瘪,开始哭“你骗人,那人偷了咱家柴火,爹也不管,也不叫官差抓他,做偷儿不会有报应!那我也要做偷儿!”
    石头不懂,在一边附和“我跟阿姊一起,做偷儿……”
    话音未落,就听见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好家伙,一人脸蛋蛋上捱了一下。
    “娘养你们,给你们吃喝,不是叫你们做偷儿的!”看着两个愣在原地的孩子,张氏提高了声音“甭管你爹做的对不对,往后再让我听着你们要去做偷儿的话,就别进家门,爹娘也没有做偷儿的孩子”
    说完也不管他们想通了没有,拿着那一麻袋毛栗剥壳去了,内心思忖,这丫头,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直接吓住他们。
    野毛栗壳晒干了,可以引火,就是扎人,不小心一屁股坐上去,那滋味……
    4.  第四章   估衣铺子
    连着收拾几天,屋子里总算齐整些,何大牛带着家里几个孩子去割茅草。
    天越来越冷,不能一直睡在四处透风的厨房,虽说最近弄了不少树叶垫在草席底下,但时间久了,人肯定耗不住,这两天石头有点咳嗽,这孩子打落地身子骨就弱,生场病都能要去半条命,可不敢叫他伤风着凉。
    这时候的茅草基本已经干枯发黄了,在日头底下晒几日差不多能用,先将就盖在屋顶上,熬过这个冬天,等明年开春重新加固。
    张氏这几天把衣裳里的棉絮都掏出来,捶捶晒晒棉絮重新变得雪白暄软,收拾干净以后才重新缝进衣服里。
    傍晚,里正也将户籍文书拿了过来,等实实在在拿到手上,一家人心里一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有文书凭证,进城便不要交两文钱了,这规定从前也没有,还是太多流民南逃,闹出不少乱子才折腾出来这么一条规定。
    先前来去匆匆,没注意城里的情况,现在看来,就这清水县,都比沧州府城还要富庶,不愧是人人心弛神往的江南。
    供人行的路面是大青石铺的,宽敞又干净,两边卖烧饼的,卖包子的,馄饨铺子,熟食铺子应有尽有。
    再往前一点,卖字画的,替人写书信的,纸笔铺子。何霜降正看的眼花缭乱,却被后面的人叫住了。
    “婶子!婶子这是带着您家小娘子出来置办东西吧”
    娘俩回头,赫然是贺家三郎。先前想去估衣铺看看有没有尚且能穿的旧衣裳,走的快,没注意到那位卖字画的就是贺家三郎。
    何霜降眼睛弯的像月牙儿,被张氏捅咕着,打了声招呼
    “贺三哥哥好。”
    她叫自家大哥强按头念书,也是开了蒙的,学了三字经千字文此类,打眼瞧着贺家三郎这字画是真的不错。
    那鱼戏荷花图画的栩栩如生,看着似乎真会动似的。
    何霜降好奇,走到摊子上,看着滴墨未沾的白纸,一脸好奇,眼神催促贺三郎再画上一副好叫她开开眼。
    张氏瞅着自家闺女这狗德行,狠狠朝她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快些走,别在这烦扰小郎君办正事儿!”
    贺三郎连连摆手“不妨事,不妨事,不如我替小娘子画幅像如何。”
    何霜降内心雀跃,摆好姿势,抬头注意着自家亲娘的脸色,又悻悻放下那只叉在腰间的手“恩……算了算了,谢谢三哥哥,改日再画,我今儿有要紧事办呢!”
    “小郎君别叫这丫头蹬鼻子上脸,这等好纸张可别白瞎了。”
    贺三郎听不太懂北地口音,好笑的看着被张氏揪着耳朵牵走的何霜降,待看完这番哭笑不得的稀奇,这才回道摊子后面,整理书画。
    估衣铺里都是些破旧衣裳,一般都是人家当给当铺,到了日子没能赎回去,就被拿到了估衣铺卖。
    许是此地富裕,估衣铺中也没多少客人,没看见掌柜的,倒是有个小伙计正靠着柜台打盹儿。
    听见动静,掀了一下眼皮子,没吱声。兴许是知道来这的不可能是什么显贵,所以态度并不热络。
    张氏还从来没在估衣铺买过衣服,虽说沧州这种铺子多,但常有人说里头的衣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说的多了,也就歇了买的心思,现如今是没办法的办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