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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攥成了拳。
理智上,他认为寂缘和尚跟他毫无瓜葛,没道理刻意针对。
但脑中有个声音在叫嚣:哪里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呢!若不是故意针对,为何处处都要揭你的短?
他强行牵起嘴角,摊开手掌做了个要钱的姿势:“既如此,那还请皇兄肥水不流外人田,将修建这寺庙的差事,交给我吧。”
皇帝不说话,也不知道是思考,还是在犯困。
龙涎香自香炉中蒸出来的烟渺渺升起,谁在这寝宫里待久了都要懒洋洋的。皇帝此刻很不在乎形象的岔着腿坐,又打了个哈欠。
很少有人能意识到,所谓的天下共主,也不过是个略有些发福,精神头不济的中年人了。
他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除外。
“要你的地还要你出力,这多不好意思。”
姜慕白面上和煦的笑容不变:“亲兄弟的账可不就得这样算么,我的宅子给皇兄,然后国库给我拨银子买两套,再给我一个差事做,里外里便是从国库里给咱们兄弟一人一间别院,多划算的事。”
皇帝听了就笑:“小九儿你从小账就算的比别人都精,你们王府都用不到账房先生,你自己上比谁都靠谱。”
这样说完,他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
于是姜慕白告退,只说等着工程款跟图纸送到他府里他就动工,保证给皇兄修的漂漂亮亮的。
寂缘和尚比他走的晚了点,却也没什么话要跟皇帝单独说,只安安静静的告退。
他一次都没回头,假装不知身后披着黄袍的男人,略带浑浊的眸光却格外锐利阴沉,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待大殿内安静下来之后,掌印太监进来,看到主子的脸色,吓了一跳,忙问是刚才商量的事出了问题不曾。
皇帝却只一摆手:“算了,不过是觉着,寂缘和尚似乎走南闯北,知道的事有些多,想要偷偷的提醒朕……”
但当时三个人的身份,谁都不好把捕风捉影的事儿说破,打了半天太极,除了让人烦累之外,屁用都没有。
“罢了,去把……那个去岁入宫的郑才人给朕招来。”
夏天就是令人散漫。
身居高位的人尚且如此,灼华自然不能免俗。
她今日又累又热,回了房之后,干脆没想着再出门,立刻将那外衫都脱了,叫小宫女打了水来沐浴,洗干净之后才觉清爽,只穿了最轻薄的素缎小衣,袖子跟裤脚都挽了起来,一头厚实的长发则在脑后随意的盘了个丸子头,倚在床角看话本子。
小宫女们是没见过宫里有人能这么自在又不拘小节的,偏这人正是大公主身边的红人,且听说大公主最看重的就是她的放浪不羁,于是谁也不敢劝。
然而灼华逍遥了没半个时辰,突然间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叽叽喳喳的说话。
起先离着还远,听不真切,可转眼这声音就到了她窗户根底下。
就跟故意要说给她听似的。
“这样,真的能赶走她?”
“我说能就一定能,她每日仗着大公主耀武扬威的,反正我是受不了,她要是不走,就是我走!”这声音格外尖锐,正是谭锦秋。
随后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沐灼华,你出来!”
灼华此刻的衣衫,放在这年代,出门约等于裸奔,于是她只起身,不耐烦的将窗户推开一个小缝:“什么事?我今天不斗鸡。”
“你!”谭锦秋气的跺脚,她指着灼华,“你还有脸在这儿偷闲,不知道邱姐姐和乐姐姐都病了么?”
灼华蹙眉:“病了叫太医啊,叫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医术?”
谭锦秋怒道:“同为伴读,你怎么这般冷血?”
灼华一摊手,表示无所谓。
原本她跟那两位的关系也不算特别好,这么找茬没道理啊姐姐。
见灼华油盐不进,也不生气,谭锦秋身边的李姑娘拽了拽她:“别光顾着置气了,说正事儿吧……”
灼华瞥了一眼谭锦秋:你看看,别人都比你靠谱。
谭锦秋这才想起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她一梗脖子,很有底气似的:“对,邱姐姐和乐姐姐的病,我看跟之前家中被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之后的样子一模一样?而她们刚好都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