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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不得已主动提出离职。她的孩子在上个月出生了……”
阮宵握着纸杯的手指收紧,一抬眼,眸光锐利:“被确诊患有21三体综合征,就是我们常说的唐氏综合征。委托人要求赔偿,彗星认为她早已提出辞职,在雇佣关系解除后,彗星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凌峰不言语,半晌才问:“唐筛没查出来?查一查医院方是不是存在过错……不过取证难度大啊。可能致病的因素不止是工厂的化学物质吧?彗星肯定有他们的说辞。”
“嗯。”阮宵轻轻晃动手中的咖啡,垂眸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明天周六,你还要去做义工吗?”
“去。”
凌峰“啧啧”了几声,夸了几句阮宵,说他人美心善、业界楷模。
阮宵做的义工是在社区的法律援助中心向弱势群体无偿提供法律援助。自他开始从业的几年来,每个星期六都一定会做义工,风雨无阻。大爷大妈们上了年纪,爱买保健品、营养品,可是吃了不少亏,上了不少当。阮宵帮他们维权,做了不少好事,名声就越传越广,后来街坊邻里的大爷大妈们都知道这儿有一个长得俊还心肠好的小伙儿,纷纷给阮宵介绍对象,拿着照片过来给阮宵看,怂恿他积极参与相亲。
后来阮宵干脆就说已经有对象了。
“带来给我们看看呗,我们是过来人,给你把把关。”俨然是把阮宵当亲儿子了。
“嗯……关系还不是那么确定。”
“哎,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要么是你对象,要么不是你对象。这还有个中间值哪!”一个老大爷急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你懂什么?”一个大妈朝他摆了摆手,小心翼翼地问阮宵,满脸的关切,“阮律啊,是不是……你不太中意人家呀?还在观望啊?”
“嗯,是他不太中意我。”
顿时人人都开始义愤填膺了起来,为阮宵感到不值。一个大妈说:“他……他是瞎了眼,怎么看不上我们阮律?”
在阮宵的家里,就算再愤怒,也不会有人说出这样的话,得体和涵养像是被刻进了骨子里。阮宵并没有觉得大爷大妈这样不妥,反倒是令他感到被在意和关心。
难怪齐煊享受被簇拥。阮宵想。被人喜爱确实是一件好事。
到了中午,陆信泽来了。陆信泽一身西装革履,人却长得浓眉大眼,是那种让人感到亲切的帅气。
阮宵见到他,喊了一声“哥”,又问:“琪姐最近还好吗?”
陆信泽难掩喜色,道:“可能过几天你就给改口了……给叫嫂子了。我要求婚了。”
阮宵是发自内心的为他们高兴,道:“先恭喜哥了。琪姐是愿意的。喜帖记得发我一张。”
陆信泽:“这是什么话?这还用说?”
正说着话,突然有一个抱着玫瑰花的小姑娘出声打断了他们,说:“您好,我是旁边情缘花店的。这束花是给……阮宵,阮先生的。”
阮宵接过一大捧玫瑰,又听小姑娘说:“送您花的先生说,您知道他是谁。”
还能是谁?不用想都知道是齐煊。阮宵抱着花,香气满怀。陆信泽一听到“先生”这两个字,就皱起了眉,问阮宵:“是不是还是你大学的时候那个男朋友?”
“嗯,”阮宵说,“哥,我先走了。”
陆信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阮宵背着包抱着花,走了好远才在路边停下。他把花放在长椅上,拿出手机,要给齐煊拨个电话,却在按通话键的那一刻停顿了几秒,没按下去。
他翻开收件箱,已读里有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
阮宵再一次点开那条信息。信息很简短,只有一句。
齐煊不爱你。
第八章
五天前刚刚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阮宵第一反应不是别的,是疑惑。他猜到大概是哪个喜欢齐煊的人跑来示威,如果是带有其他的目的,比如像是善意的提醒,怕他被齐煊欺骗,大可当面说清楚,更增加可信度,没必要这么没头没尾偷偷摸摸的。这样一想,那么发送这条信息的行为,最有可能就是把他阮宵当成是“情敌”,向他示威以造成他和齐煊的矛盾。
既然明确了动机和目的,令他感到困惑的事便浮出水面。
在这个信息时代,获取阮宵的号码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只是为什么选择了阮宵来发这样一条消息,这才让他感到好奇。
为什么呢?
说明发信息的人认为他和齐煊的关系匪浅。
是什么让那个人有了这种错觉?
患得患失的感觉让阮宵极度不舒服,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他和齐煊谈恋爱的时候。那时,齐煊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着他的心。
这种感觉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阮宵已经记不清了。可能只是很小的事情,毕竟大多数的争吵,起因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或许是他看到了民乐团合照的那次,一个女孩子靠在齐煊的肩头。
阮宵自然想要问清楚:“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时齐煊正在打游戏,也不把这个当事儿:“当时拍照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靠上来了……照相的老师都喊了‘茄子’,我就不好推开她。”
过了好久,阮宵才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不久后,就是两人恋爱后的第一次情人节。阮宵订了一个小蛋糕,抱着去了齐煊的寝室。齐煊的室友背着包正要出门,就让他先进去坐。阮宵把蛋糕放在桌上,突然发现桌上有一个礼物盒。说不开心是假的,礼物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齐煊也同样在意他。阮宵拆开礼物盒,一眼就看到了排列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