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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也伸出手,在他掌心轻轻触碰,与他击了个掌。
    沈晏:“……”
    罢了,他眉间微动,缓缓将手掌收入袖中。
    苏院长呵呵笑道:“陛下,此良才原是一尾池鱼。而陛下非鱼,又怎知鱼之乐?”
    “……哦?”
    盛德帝笑着摇了摇首,叹道:“这话,朕今日倒是第二回听了。往日不知,原这长安城是一方池塘,养了那么多尾鱼?来人,赐沈晏七星紫石砚,以示嘉奖。”
    “诺。”
    众人哗然,这七星紫石砚乃盛德帝御用之物,天下罕见,今赠予沈晏,可知陛下对其有多看重。一番嘉奖,学生们心思各异,对沈晏也重新审视起来。
    作赋过后,盛德帝又命众学生玩起击鼓传花,花落入手中者,便题诗一句。
    太子闻言便兴冲冲地要加入,这也罢了,偏偏还拉上琉璃:“皇姐!你也一起来罢。”
    琉璃是拒绝的。
    开玩笑,从前来鹿鸣书院读书不过是为了追沈绝罢了。在诗词歌赋方面,她可是干啥啥不行,□□第一名。
    然许景澜却颇没眼色道:“是啊,难得今日热闹,公主殿下也来罢。”说罢,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恰巧,沈晏便坐在旁边。
    他眉间似雪,闻言长睫轻颤,身姿却依旧挺直,默默无声地端坐在侧。宛若萧萧竹骨,玉树皎皎。
    琉璃顿时道:“……既然你们盛情邀请,本公主便勉为其难坐下了。”
    说罢,面不改色地提裙挤开许景澜,毫无顾忌地在沈晏身侧坐了下来,朝沈晏一笑。
    许景澜:“???”
    沈晏:“……”
    琉璃叹息道:“沈公子,本宫不擅长吟诗作对,你待会可要帮我。”
    东南侧,沈绝听闻这一句,一句“自重”下意识便要脱口而出,却听得沈晏低声道:“是。”
    沈绝神色微凝,顿时如鲠在喉。
    第一场击鼓传花,以春花为题。
    内侍扬起木槌,密密麻麻的鼓声顿时响彻在耳,众人神色紧凝,将手中纱花递给下一位。声响越发急促,纱花传递得也越来越快。
    偏偏到了琉璃这里,琉璃光顾着沉迷沈晏的美色,花还未递到沈晏手中,鼓声便忽地停了下来。
    于是场面一时便很怪异。
    琉璃捧着纱花,递到沈晏跟前,满眼笑意,仿佛是要将花送给心爱的郎君似的。
    不过这笑意也只持续了一瞬间。
    琉璃意识到自己要念诗时,难以置信地瞧了小内侍一眼。
    小内侍苦不堪言,公主殿下,您可不能怪我,方才这鼓敲了多久了,您还傻傻地捧着花,盯着沈家郎君看,您不中招谁中招?
    琉璃面色略显难看。
    太子殿下非要雪中添霜,火里送炭,笑道:“皇姐,好像该你念诗了。”
    就在此时,沈晏却忽然接过琉璃手中纱花,语气如玉道:“杏花弦外吹衣雨。”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
    沈晏却面色如常,将纱花递给许景澜,道:“诗已念完,该下一位了。”
    许景澜猝不及防地接过花,一时傻了眼。这么明目张胆地包庇,像话吗?小内侍亦是没回过神,愣愣地敲了一下鼓,便停了下来。
    花落在许景澜手里,他惊道:“沈兄!我也不会念诗!”
    说罢,又将纱花如烫手山芋般扔回了沈晏手中。
    沈晏:“……”
    真,左右为难。
    场外,盛德帝将这一幕收入眼中,颇觉有趣。少年打打闹闹,不禁教人想起往年那些肆意张扬的时光。
    几番击鼓传花,天色渐渐晚了下来。
    盛德帝挥退了学生们,与苏院长谈论了几句,便有起驾回宫之势。琉璃也不得不辞别沈晏,起身回去。
    沈晏俯身行礼,与她作别。随后默默立于人中,目送她远去。天色残阳,昏黄日暮,琉璃在宫人的簇拥下踏上长檐马车。末时,她俯身回首,唇畔微翘,轻轻指了指敲鼓的小内侍从,耳畔东珠亦随之泠泠晃动。
    “……”
    沈晏心中一动,却并未言语,只起身随着人流,独自打道回府。
    然当才行到幽静长廊旁,几个神色不善的世家公子却围了上来,搭住沈晏的肩头,语气嘲讽道:“好一个沈晏,往日不声不吭,如今倒学会阿谀奉承,谄媚逢迎了。”
    沈晏目色微敛,全当充耳不闻。
    那些人却依旧不善罢甘休,言语不敬道:“你是如何哄了那小公主欢心,也教教我们啊?哪日得了她的眼,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
    沈晏顿时沉下目光,拂开他的手,道:“请自重。”
    “嗨,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群人推推搡搡,眼见着要打起来。
    ……
    宫车之中,琉璃无意摸到袖中桃花,惊讶出声。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