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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对自己百依百顺,可真心定下的事,任谁都改不了。
    张存福和卫渡津许久没吹过山风了,巴巴地望着,“相爷,大帅,咱们也去,成吗?”
    安惟翎挥手。
    袁玠点头道:“自行备马,一道去吧。”
    这帮子人如今都常住相府,衣食住行一应事物备得齐全。张存福和卫渡津两人闻言,带着唐棠刺溜一下窜去了后院的马厩,幺鸡和雾骐便也颠颠跟着。袁玠见众人都想去,干脆让郭樱、余舟、崔宜娴都跟着一道,毕竟两个是大夫,一个生过孩子,也好照应。
    今日兵部官衙休沐,青方甚至遣人去叫了杨敏之一道同行。再并上几个随行仆人,二十多人浩浩荡荡陪着安大帅出发去了。
    承恩寺在承恩山半腰上,安惟翎上回来承恩山还是去年清明,那时她借着登山之机对袁玠百般调戏,好不快活,只想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未思量过要同这位如玉郎君有何等羁绊。
    如今二人竟已成婚数月,甚至有了孩子。她牵着袁玠修长的手掌,一步步缓慢登上石阶,心叹世事无常。
    “齐玉,去年清明时,你可曾想过今日?”
    袁玠侧首看她,手握得更紧了些,“有过些许思量。”
    安惟翎眉间一挑,“竟还真想过?齐玉,你我并不算倾盖如故,纵使那时我喜爱你,你又如何敢赌这缘分深浅?”
    袁玠不语,垂眸敛住动人心魄的目色,安惟翎见他唇角掠过稍纵即逝的笑意,催问道:“你那时便知,你我能到如今这地步?”
    袁玠微微摇首,“阿翎,我非神佛,何从得知将来?”
    “我懂,”安惟翎假作悟了,“你一向守礼,被人调戏了,该是要对那人从一而终的。所以,自那时起,你便想着要相许了。”
    袁玠失笑,“我是什么贞洁烈妇不成?”
    安惟翎见他那神色,便知自己又猜错了,“既是对你我缘分无把握,为何不推拒我?我观相爷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她顿了顿,小心斟酌道,“其实我那时对你……”
    “阿翎,”他又望向她漆黑的眸子,“我知,你那时无非是喜爱我生得好看。”
    安惟翎见他神色平静,生怕他恼了,连忙道:“那时不是不懂事么,后来你——”
    袁玠忽而笑得云开月明,“我知晓你,可你不知我。我看人比你准得多,所以我动心虽较你晚,却较你深。”
    “好么,相爷是在抱怨我不靠谱了。”
    袁玠亲昵地捏捏她手指,“初时你虽是存了玩笑的心思,可我觉得,你终究要同我在一处。”
    她笑问:“齐玉对我未免太有信心了。”
    “我是对自己有信心。”
    安惟翎咯咯笑起来,“不愧是相爷,外圆内方,内秀惊人。”
    袁玠不置可否,“初时,你虽只被我这副皮囊迷住,可我一旦动念,岂能放你走了?我若有心,便只能想尽办法让大帅留下了。”
    安惟翎见他面色舒展,眉眼间全然是灼灼光华,竟有些锋芒外露,只觉他这副模样甚是好看。
    “齐玉不负贤相之名,当真是聪明绝顶。你若想动心思留住我,我早晚是你掌中之物。旁人总说我吃定了你,可我怎么觉着是被你吃定了呢?”
    袁玠始终紧紧牵住她的手,温柔而有力,他轻声道:“到底是谁吃定了谁,重要吗?”
    安惟翎会心一笑,“自然不重要。”
    二人并肩而行,走在一行人最前面。后头诸人望着大周这对最尊贵的夫妻,见二人神色间皆是耳鬓厮磨,心里只叹,纵使那阅尽人间鸳鸯的月老亲临,也要赞一声“般配之极”。
    才走了一刻钟,便到了半山腰上的承恩寺。
    这是前朝就有的古刹,檐角回廊皆染佛性,望之叫人沉静。相府众人不觉缓了脚步,穿过檀香氤氲,越过双手合十的僧众,去了住持的禅房。
    禅房四周草木茂盛,他们踩过沙石小径,步入屋内,一时间,宽敞的禅房里竟显拥挤。
    慧衍大师盘坐在榻上,他已极清瘦,枯槁面容隐匿在明暗交错的光影里,通身纹丝不动,像是一尊塑像。
    他闻得人声,缓缓睁眼。
    慧衍是本朝不可多得的高僧,又是先皇恩人。其余众人恭敬俯首行礼,安惟翎和袁玠亦抱拳示意。
    慧衍目光沉寂,“多谢大帅和相爷来看望老衲。”
    袁玠微微顿首,安惟翎听闻他的话语,心下一叹。慧衍虽口齿尚清晰,可气若游丝,该是油尽灯枯之象。
    “大师,陛下说你有话同本帅讲。”
    慧衍稍合眼,权当是点头了。除袁玠外,相府其余众人正要退出屋外,被安惟翎抬手拦住。
    “大师的话可是要私下说的?”
    慧衍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轻声道:“无妨。”
    安惟翎道:“大师请讲,若有未了之愿,本帅会尽力替你完成。”
    他艰难地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偈。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