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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恙早知她已看穿自己身份,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舒王亦知晓戚无恙和安惟翎有过龃龉,不过他自认并未落下任何勾结回鹘人谋反的把柄,仍旧不慌不忙,笑着请安惟翎和袁玠落座。
袁玠悄然握住安惟翎的手,示意稍安勿躁。他最懂她,若不是因着怀孕,自家夫人早同戚无恙打起来了。这破道士是个累赘,留着他也审不出个所以然,不如趁早除了,也好让舒王少个臂膀。
论起武功,安惟翎和见空道士二人应当是难分伯仲,不过大帅一向诡谲狡诈,又正当年轻,算计他一个老头子应当不在话下。
几人喝了些清茶,袁玠较安惟翎圆融许多,人情世故上总是打点得极为妥当。几番你来我往,谅是舒王这等不怀好意之辈,也只得暗叹袁丞相为人之光风霁月。
随后,众人又分别拜访了几位藩王,除兴王同舒王交好,私下里有谋反的勾当外,其余藩王皆不成气候,既无权,亦无势,更无野心,袁玠只随意见过礼。
不到三个时辰,安惟翎和袁玠便离了驿站,打道回府。
两日后,祭祀大典,江崇宁携着文武百官,浩浩荡荡登上了九丈高的祭台。
皇帝一身九龙朝服,头戴千珠宝冠,煞是夺目。早上穿戴好这身礼服时,他还特意绕去偏殿给杨玄霜看了,非缠着人家红脸夸一声“好英俊”才肯走,随侍的芮公公见皇帝那百般撒娇的模样,乐得不行。
江崇宁依着规矩,跪了天地和先祖,祭祀礼节庄严且繁复,好在皇帝习过武,年轻力壮,稳稳当当地完成了九十九拜。
文臣就没这般轻快了,除却袁丞相,个个报废了腿脚。
袁玠有习武的底子,不紧不慢地随着皇帝行礼时,还能腾出一只手悄然扶着安惟翎。
足足九十九拜后,皇帝起身整肃,又派侍卫给文武百官一人递上一片半掌大小的金羽。
他朗声道:“本朝先祖幼时精于骑射。弱冠之年,麾下多战功赫赫。又及而立,已然携诸将打下万里江山。如今盛世太平,众卿家须得谨记,勿忘先人之披肝沥胆。金羽箭乃先祖遗物,朕昨日亲手做了九十九片金羽,今日赠予诸位,还望诸位不吝鞠躬尽瘁,保我大周万世安宁!”
皇帝清越的声音在祭台上回荡了一圈,百官凛然下拜,齐声道:“谨记先祖教诲!谨记陛下教诲!”
皇帝叫了起,袁玠和安惟翎二人率先起了身,余下众臣也浩浩荡荡站起。
该是时候了。
安惟翎和袁玠悄然交换了眼色,随即对着皇帝身侧侍立的万俟铮微不可察地做了个手势。
万俟铮今日作一身侍卫打扮,以便贴身护驾。他接到安惟翎的示意,微微颔首,右掌拨了拨藏在袖子里的珠串。
舒王和兴王身边的侍从忽而发难,那两人身姿诡秘,步法奇快地绕过众位亲王,直攻向最前面的皇帝。
众人还未及反应,安惟翎和袁玠离皇帝最近,她手中金羽“嗖”地飞出,两名刺客还未及皇帝五步之遥,忽地软绵绵倒下,喉头各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线。
袁玠心思不在那两人身上,只暗地握了握安惟翎的手,确认她无恙,这才放心。
百官惊魂未定,安惟翎转向皇帝,“陛下,祭祀大典出此意外,是城防不严,亦是臣之失职。不过事发蹊跷,请陛下准臣搜查在场众人,寻得祸首,以正视听。”
舒王和兴王二人回过神来,皆是大惊,他们并未安排刺客,方才那两人是怎么回事?
万俟铮连忙上前检查了两名刺客的脉搏,道:“陛下,此二人已伏法,多亏大帅。”
江崇宁似乎并未受惊,望向安惟翎,沉声道:“阿羽,多谢你,搜查的事便交给你了。”
安惟翎称“是”,飞快和万俟铮交换了个眼色,万俟铮左手食指和中指摩挲两下,这是之前说好的暗语,那两名易容的刺客已然服药假死,可之后再做处理。
安惟翎心下稍安,她知道那二人是张存福和卫渡津假扮,倘若方才她手中金羽偏了半分,便不是假死,而是真没命了。
她一声令下,禁军将祭台团团围住,一队带刀侍卫上前,将在场众人仔细搜查。
果不其然,在舒王和兴王的另两位随从身上搜出了利器。
祭台之上,身藏利器乃是重罪,江崇宁眉头皱起,怒道:“二位皇兄当真胆大包天,侍卫!将人扣下!”
那两位身藏利器的随从,正是万俟铮在舒王身边埋好的暗线。舒王和兴王大惊失色,虽然二人有意谋反,可今日的刺客和利器当真不是他二人安排的,定是有人栽赃。
“陛下冤枉!定是有人栽赃!”舒王企图挣脱侍卫的束缚,可他从未习过武,很快又被制住。
兴王已然吓傻,浑身颤抖。
江崇宁凉凉道:“是否栽赃,朕自会查清!全部押送天牢,朕亲自审!”
安惟翎心下稍定,她和袁玠原定的计划到这一步便完成了。
可这时,她余光看到袁玠对着那两名随从极轻地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