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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扬起他的发,她的发,从后面看宛若能交织在一起。
刘俊之抖了下肩,睁开眼未看清就先问:“到了吗?”
鼻尖动了动,好像闻到了什么,细闻,又没有。
陈葭的声音好似从远方传来,裹狭着风声,有些粗哑:“还没。”
刘俊之立马闭上眼,在沈柯肩颈处窝了窝,睡得好舒服。
沈柯煽动了两下眼睑。
陈广白先送刘俊之和沈柯回家,接着驶入城东商城的地下停车场。
下车后他绕到副驾驶开门,陈葭还在生气不肯下来,斜视他:“干嘛?”
“吃饭。”陈广白答。
陈葭听到“吃”,应激反应般吼:“我不吃!”手还去推他。
陈广白作势弯腰要抱她,陈葭转头猛得撞上他凑近的脑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腿一跨从他臂弯处钻出来,急急瞎走在离
入口背道的方向。
陈广白是真饿了,由她走了会儿才拉她:“好了,吃完再气。”
陈葭让了下驶过来的车,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往入口走。
进的是韩食馆,陈葭耷拉的嘴角扬起来,发觉陈广白在看她又立马肃起脸。
陈广白自然地移开视线,边走边对旁边的服务员说:“部队锅,炸酱面,牛肉拌饭,海鲜汤,谢谢。”
还没坐下就已经点好菜,陈葭施展不开,跑去倒大麦茶。
倒了两杯,陈葭把一杯递给陈广白。
陈广白假装没有瞟到她狡黠的眼,接过喝了一口,这次是开水加泡菜汁,比她以前的酱油加糖要好很多。
陈广白故意拧出川子眉,放下杯子的同时听到陈葭的放肆大笑,周边客人都转过头。
总算笑了,陈广白弯了下嘴角,开始用白开烫碗筷。
吃完陈葭说要消食,强迫他陪她逛街。从五楼一层层逛下去,刷着陈广白的卡,借他的手提一只只袋子,越逛越精神。
心满意足后陈葭才想起给他点了杯果汁,让他坐在冷饮店等一下。陈广白点头。
陈葭去买内衣内裤,热心的导购问她尺寸大小颜色花纹,嘴巴像安装了扩音器。陈葭烫着耳廓匆匆接过导购挑出来的两只
闪进换衣间。
导购在外边喋喋不休:“要不要我进来帮您拨一下?穿着合适吗?大小怎么样,要不要再换大一点?”
陈葭手忙脚乱地试穿,好烦她,好想让她不要再说了,好怕陈广白听见。
两只都小了,有点压上半球,深深的一条沟。陈葭在里头小声问:“有再大一码的吗?”
“有!我拿给你。”
导购连罩带人地进来半个身子,陈葭连忙捂住自己的胸。
导购笑得了然:“小姑娘害羞什么?我看的多了。”一目便知道她的形,“小姑娘连胸啊,得穿透气点的,夏天容易长痱
子,鸡心也不能高,我再去给你挑两款合适的。”
说着出去了,陈葭脸红成一片。
总算买到合适的,她提着购物袋去找陈广白,陈广白扫一眼纸袋,站起来想接过。陈葭一把按至胸口,不让他拿,陈广白
好笑,不就是内衣,总要看见的。
他结了帐,两人回家。
陈父陈母不在,陈葭指了下陈广白进门后随意放在地上的一堆袋子,跟保姆说:“阿姨里面那些衣服裤子帮我洗一下。”
保姆点头:“有没有干洗的?”
“你看看商标。”说着上了楼,在二层栏杆处往下喊:“阿姨,还有我行李箱里的,都帮我洗了!”
“知道了!”保姆应着。
保姆去拿那些袋子,拨着喽两眼,提着往洗衣房走。不一会儿又过来要把两只行李箱打开,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陈广白不动
声色地过去拿过自己的行李箱说:“我的不用。”
保姆点点头。
陈广白提着行李箱往楼上走。他洗完澡后把裤子扔了,擦着头发打开行李箱,检查了下,确认该扔的都扔了后才合上。
老鼠
17.八月,酷暑,陈葭再难有兴致出门,整天窝在家里吃喝。
陈母看不惯她那懒散样,命令道:“我给你报个钢琴班你去上。”
陈葭不肯:“不想去。”
陈母眼风一刮,拨了个电话立马尘埃落定:明天就开始上课,早八到早十。
陈葭气得一口咬下冰杨梅,牙齿瞬间又冰又软,她打了个哆嗦,夏季最爱的杨梅也变得酸涩难吃。
第二天早上陈葭打着哈欠起来,估摸着现在出发到目的地大概九点,翘掉一半的课时也不错。哪知道早有司机等在外面,
恭恭敬敬地唤:“陈小姐。”
陈葭钻进车里想,她妈真是下了本,破天荒地给她请了专车司机。她爸她妈都从政,地位特殊,不兴挥霍那套,从事低
调,就怕被人抓到话柄。
陈葭慢吞吞地嚼着三明治,在窗外瞥到晨跑回来的陈广白,暗骂:神经病,这么热的天还晨跑,中暑就好笑了。
想到中暑立马高兴不起来——中暑这个词能引申出糟糕的回忆。
半晌,到了目的地,是一家面积中规中矩的培训机构,透明的大落地窗能让外面的人一眼收尽室内琳琅的乐器。
陈葭站在外边恍惚了一下,这大概就是艺术的魅力吧,因为器具的美,恍若弹奏它们的自己也美。
陈葭推门进去,里边隔音效果佳,各种琴声顿时入耳也只是低低地像背景乐,不难听。有个身材高挑又薄似纸页的年轻女
人迎上来,微笑着询问:“您报班吗?”
陈葭忙从包里翻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她妈妈跟她说的老师名字,她念着:“我找俞霭老师。”
年轻女人打量的视线有了些许重量:“他在楼上,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