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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葭欲哭无泪,一周后终于受不了,好言软语地求他:“拜托你别找我了,我不想谈恋爱。”
干孝天不满:“我不帅吗?”
“帅帅帅!”陈葭猛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干孝天在这方面完全一根筋,可怕的是他身边提建议的人更猛浪。
“我配不上。”陈葭摆低姿态。
“我觉得你配得上。”
陈葭骤起鸡皮疙瘩,你觉得个头啊!
“我都说了我不想谈恋爱。”
“为什么?”他歪了下头,是真的不理解。
陈葭要奔溃了,眼尾都耷拉下来:“没为什么!你再缠着我我去告老师了。”
干孝天抱臂,不屑地一笑:“你去啊。”
陈葭见他软硬不吃,没了耐心,恶狠狠瞪他一眼掉头就跑。
干孝天被她那一瞪软了半边身子,愣在原地半天没动。本来只想把到手玩玩,没想到尖果儿娇娇俏俏,还挺得劲儿。干孝
天磨了下后槽牙,喉咙发干,他点了支烟抽。
教导主任远远见有学生明目张胆杵在路上抽烟,奋怒地迈大了步子。等走进看清了是哪个刺头小子,步子又慢了,两手背
在身后,作饭后散步状。
经过的时候意思意思咳了声,干孝天也意思意思叫了声“老师好”,烟还明晃晃吊在嘴上。
干孝天和陈葭的事情很快被班主任知道,她被叫到办公室谈话。
陈葭半点不心虚,理直气壮地告状:“老师,是他骚扰我。”都到这地步了,也不管怕不怕他报复了。
班主任将信将疑,试探地问了句:“怎么认识的?”
这个陈葭也不心虚,一一把经过交代了。
班主任听完松了口气,叮嘱了几句好好学习就让她回去了。
陈葭脚步轻快地往教室走,开心这桩苦事终于告一段落。半路碰上急匆匆跑出来找她的刘俊之,还没来得及询问怎么了,
就被刘俊之一把抓着手往楼下跑。
陈葭边跑边问:“去干嘛?”
“你哥跟狗哥在打架!”
这下是陈葭拉着刘俊之跑了,楼梯跑出了滑梯的速度。
陈葭那一刻没想别的,脑海中就一个念头:千万别出事,陈广白还要高考。
7. 到底出了事,两人赶到的时候几个四中的老师正严肃地带着他们往车上坐。
陈葭脚步一滞,心口钝痛,因为陈广白脸上挂了彩,距离都模糊不了大块的血色,反使得它们更刺目。
刘俊之焦灼地拦住一个路人问:“同学,刚刚什么情况啊?”
被拦住的同学幸运地观赏了全程,正愁没人分享八卦,见一个漂亮学妹问,立刻声色并茂地演绎:“啧啧…你是没看见!狗
哥那拳头…啧啧。”
“嗯嗯。”
“他爸是拳王你知道吧?”
刘俊之瞥一眼蹙眉的陈葭,急急追问:“知道知道!然后呢?”
“一中那位也是个角色,刚开始狗哥三两下把他打趴我还以为就这么完了呢!没想到后面那小子像是洞悉了狗哥的拳法,
以退为进,打得狗哥眼球都裂了!我的妈。”他拍拍胸口,“还好警察和教导来得及时,不然要出人命叻!刚刚就赶着去医院
了。”
刘俊之听着听着就把脖子缩起来了,好像那些拳那些招打在她身上。
在一旁的陈葭突言:“什么医院?”
“这我哪知道?”
“你不是一直在看吗!”陈葭乍然吼道。
两个人都被陈葭吓了一跳,路人白了眼走了。
刘俊之看了下时间,左右为难:“要不我们先回去?晚自习快开始了,有老师在应该能处理好的。”
陈葭的脸色难看得吓人,手心被她用指甲钉出疼痛的印子,她空落落看一眼刘俊之,语气轻飘飘的:“你先回去吧,帮我
请个假,我去找我哥。”
刘俊之怎么放心她一个人?二话不说拦了辆出租车,把人塞里头自己快速弯腰进去跟师傅说:“去最近的医院。”
陈葭脑子很乱,那个路人说的话和陈广白血色的脸不断在脑子里旋转,她头好痛,生理性眼泪又落下来,在脸上滑下水
痕。她碰了下,凉凉的,跟那天好像。
哪天?哦,那天。
那天她中暑,没上夜自习就回了家,胃口差连沙瓤西瓜都没有味道。她学着奶奶消暑的方法,照着镜子用硬币在肩膀上划
拉,很快便红了一条,陈葭也痛得龇牙咧嘴。
她在刮另一边的时候,陈广白来了。
陈葭手一抖,努力不去看镜中的人。
陈广白一言不发地往卧室走,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空气静得只有空调热保护机制的声音。
陈葭以为他要离开,可他偏偏站在了她身后,镜子里出现他的脸。剑眉桃花眼,瞳仁是浅棕色,鼻子挺得像辟出孤岛,嘴
唇很薄,明明是俊美的长相,不笑的时候却很凉薄。
双肩火辣辣的疼,想必是硬币边缘的纹路擦破了皮。
陈葭避开他的视线,她怕他,近在咫尺的气息让她手抖得厉害,她仓皇地把梳妆镜转了个圈,可偏偏背面同样是镜子。
陈葭看到他笑了笑,继而直起身子往厨房走,陈葭忙慌乱地往卧室跑。
可他还是进来了。
陈广白拿着一瓶藿香正气水让她喝:“我煮了粥,饿了吃。”
陈葭谨慎地接过握在手里。
陈广白好整以暇地倚在门边,视线点了点藿香正气水。
陈葭咬牙干了,下一秒咳得惊天动地,难喝不说,还呛到气管,那滋味,简直囊括了人生百态——酸甜苦辣咸。
陈葭眼角顿时洇出湿意。
陈广白似听不下去,走近帮她顺气,温热的掌拍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