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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打颤的几位,便是爬也要爬出噬命的陈仓城。
这动静,不只是百姓,恢复联络往这边赶来的卢清扬和落星河也吓得一跳。
卢青阳:“不愧是师姐。”
落星河频频点头:“固元强者,恐怖如斯。”
卢青阳瞥了一眼固元初境的小师弟,嘲道:“你说这话好意思嘛?”
待两人赶到阮清身边,裴逸已经简单运行完一个小周天吸收药力。虽然克制不了寒蝉带来的地底冥气,撑过这关键时刻却是够用了。
四人将情况一番交流,这才发现迟迟未见白石山的踪影。
白石生但凡出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门下弟子,总会絮絮叨叨加以照拂,万不会有一声不吭置弟子于险境,自己拔腿遛了的状况。
恐怕,是被什么绊住了脚。
可到底是什么境界能绊住入神境的卿天宗掌门人呢?
白石生与门下众人不同,修得乃是双剑。剑是正法时代的铸剑大能所作,一名七星重剑,一名龙渊轻剑。便是剑法,也是杂糅了玉清剑之后,有己所悟的大成之剑。
阮清嘴上不说,心里还是非常担心这个便宜师父。当下转头问裴逸:“城中大火你可能灭?”
裴逸一怔,点了点头。
“卢师弟,落师弟,疏散流民交给你们了。官府想必已经有动作,你们只要多加注意百姓里是不是混进了什么邪祟。一经发现,斩草除根。切记,万事以自己安全为前提,我们不提倡个人冒进主义。”
这是大师姐少有的高光时刻,临危不乱,颇有大将之风。
就是最后又冒出个奇奇怪怪的词。
四人各有分工,御剑散去。
裴逸等几人都没了踪影,才遥遥一招高空中悬着的金蝉儿。那蝉还未生出翅膀,速度却不慢,跌跌撞撞地往裴逸怀里飞来。
裴逸伸出右手食指,让它能够有个落脚点。
金蝉落在手上后,竟是亲昵地蹭了蹭裴逸指尖,似乎十分想念久未谋面的主子。
裴逸柔声笑了:“一别十五年,好久不见。”
他没多停留,向金蝉使了个眼色。
那蝉便颤颤巍巍,在他食指尖上轻轻叮了一下。只是一滴血,瞬间将它半透明的身体浸成血红色。
裴逸气势霎时一变,与那灵蝉合着,在空中写下密密麻麻复杂的咒文。
天地为之色变,于是一声接一声隆隆的雷声从天边压近。
他笔下越书越快,那雷声也越压越近。
符成之时,一道炸雷便砸在他脚边。
裴逸浑不在意,推手一送,那血蝉连带着满天金光咒文便一齐飞上天际。
扑入那压顶的黑云中,两相缠斗之后,镀成了浅金色。这朵云仿佛生了传染性,拉帮结伙地变了颜色,迅速将整个陈仓上空覆盖。
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城中,落在建筑上。仿佛带了什么安魂的效应,原本遇雪更旺的业火,便无端平息下来。
雨声愈大,那火势越小,整个烧焦的城中又透出一股宁静和寂寥来。
金云初现时,阮清便在抬头看天。
她身前的白石生倚着重剑,也抽空望了一眼。
确定裴逸已经完美收官,阮清顿时放下心来,眉头一竖看向一水之隔的年轻男子。
这人看起来文质彬彬,身形清癯,只是脸色过于苍白,一双手又细又长,捻着条帕子极为惹眼。
阮清扭头瞅了一眼她师父,脸不红气不喘。
也不是打不过对面这位的样子,倒像是顾忌什么没有动全力。
阮清一脑子浆糊,还没来得及跟白石生通个气,年轻男子便开了口。
“小子何德何能,能惊动清凉殿大驾,如今竟还用了镇魂祈雨术,想必那位符师大人也受累不小。”
这人捏着嗓子唱戏一般笑着,又掐了个兰花指捂着嘴角装模作样:“只是不知这次大驾光临的是那位褚殿下?还是微仙尊?”
阮清最烦人磨磨唧唧,更何况是个挥花帕,擦红妆的男人。
她抱了个拳便道:“阁下想必是哪位名门宦官之后,失敬失敬。”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白石生,面具终于出现一道裂痕。
他想提醒徒弟小心,面前这人乃是妖族失踪多年的小妖王。话还没出口,阮清已经从腰上摸出那把左.轮.手.枪来。
她懒散地向膛室注入灵力,道:“下雨了,那阁下便见点血吧。”
雨势越大,三人身上都生出一道法阵,雨点打在上面泛起盈盈光晕。
于是衣裳未湿,对峙未弱。
那年轻男子被骂了也不生气,颇为有趣地上下打量着阮清,将帕子别在襟前笑。
笑是扯开了面皮的,却裹着一丝邪气,混在这浓烟四起的大雨中,更显几分妖冶。
“小姑娘嘴巴倒是厉害,”他道:“就是不知道这固元境撑不撑得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