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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素娥就是他在寻找的逃犯之一,可脱了黑衣,露出容貌又有谁敢相信,长相清秀可人的小姑娘就是那残暴不堪的黑衣杀手呢?
娄栋本欲吓唬吓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让她乖乖配合搜查,谁知素娥却全然不躲,反而有一丝主动迎上的意味。
娄栋见状想闪已是来不及,尖锐的长、枪划过姑娘的俏脸,‘叮’的一声撞上了一硬件儿。
近卫定睛一看,脸色瞬间一白,连连退后。
“你刚刚不是挺威风的吗?现在这是怎么了?”素娥举着长兴候的御赐金牌,手指轻拭过脸颊血污,上前一步,故意压低声线,“怕了!”
素娥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别说娄栋了,就连身后跟着看戏的几位禁军都变了脸色,连连后退。
识时务者为俊杰,娄栋也不在乎膝盖下有没有金子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不知姑娘是侯爷的人,本是想吓吓姑娘好让我们搜查,没想到竟犯了浑伤到了姑娘,还请姑娘赎罪。”
素娥也是没想到这人这么能屈能伸,倒是让她不好意思再责怪下去了,反正目的也达到了,她也懒得和这帮人鬼扯。
于是素娥收起了金牌,居高临下道,“行了,都是误会我不会追究的,你起来吧。我是长兴侯府的医女,此番奉侯爷之命来给刑部尚书之女诊治,他们母子三人住在对面角楼的二层,你不信可以去查查。”
角楼是林迁带队在查,而且这人手拿金牌,应当不太可能说谎,就算她耍花招只要一会自己同将军会和便能知道真伪,这山庄已经被禁军包围,料她插翅也难逃。
娄栋心中有了主意,起身道,“多谢姑娘体谅,那我们就先离开了,不打搅姑娘休息。”
“别啊,你们不是要搜查吗?”花楼侧过身,让出了客房大堂,“可别让我当误了你们,只不过我在晾晒药材,你们可要小心别给我踩坏了。”
娄栋侧眼一瞧,好家伙,各式各样的药材铺得哪哪都是,他们是一帮老爷们又不会凌波微步,若是浩浩荡荡的进去了,怎么可能不踩到。
反正也就是来走个过场,既然知根知底,现长兴候又与叛臣沈迟势不两立,大可卖个人情。
娄栋讨好的笑笑,“一看姑娘房中就不可能窝藏犯人,我们就不打搅了,还望姑娘好好休息。”
说完他便带着手下禁卫如兔子一般,脚底抹油,溜了。
素娥目送这队禁军离去,关了门,来到窗前,瞧着会和的娄栋向林迁汇报,林迁还特意寻着窗户对她点了个头,而后才冲着后山的西厢房而去。
素娥缓缓将窗子关好,叹了口气,轻声唤道,“都出来吧。”
这一句话就像大赦一般,只听几声‘哎呦’,柜子里钻出一女子眉眼精致如画,可不就是重犯花楼。
花楼扶着腰从柜子中走出来,一脚踹上了床下伸出一只手。
床底下一阵嚎叫,盗鹄握着手指缓慢爬了出来,不只他自己,身后还跟着一身灰尘的沈陵渊。
花楼见状,立马上前搀扶:“世,啊,阿洄你没事吧?”
沈陵渊咳嗽了两声,摆摆手:“姐姐我没事不必扶我,你怎么样,可有碰到伤处?”
花楼微微一笑,“我无妨,柜子里还算宽敞。”
这一副姐友弟恭的戏码看的盗鹄心中酸溜溜的,只不过他这回学乖了,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揉手指。
他可还没忘,几人历经千难万险在山庄会合之后,自己热泪盈眶唤着小师妹,敞开怀抱就等花楼感激入怀。
然后就瞧见泪眼婆娑的小师妹是怎么绕过自己,同陆洄一个熊抱,外加‘眉来眼去’的。
花楼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我怎么不知道!
盗鹄心里苦但是他不能说。
‘姐弟’俩互相问候之后,花楼回过头,盗鹄见状又捂着手使劲吹了吹。
可惜,花楼就跟眼里没有盗鹄一样,快步绕过他到了一旁默默不语的素娥身边,上前关切道,“你的脸怎么了?”
素娥道:“哦,这个无妨,是我故意弄的。”
花楼疑惑了:“故意的?”
“对。”素娥点点头,微微一笑解释道,“我知道花姑娘精通易容术,三日后北门将由今日将我刺伤的这位禁军守护,他如今算是欠了我个人情,届时姑娘即可用我的身份进城。”
“进城?”沈陵渊正坐在椅子上拍灰,闻言倏地站起身,“如今全城搜捕姐姐,你却让她进城是何意?”
“你先坐下听我说。”素娥挥了挥手示意沈陵渊先冷静。
呼小爪的盗鹄,眯眯眼都睁开了,望着素娥心道:夭寿了!为什么暴躁如素娥都忽然对陆洄这么温柔!
素娥感受到了盗鹄炙热的目光,蹙起秀眉,瞪了他一眼,这才继续对花楼解释道:“如今朝廷为搜捕花姑娘不仅是将新厦戒严,想必各个出城关卡也都收到了命令,必将严加排查。虽然侯爷早已与太子知会,但如意山庄前无阻拦后无退路,根本不是长久之地。姑娘试想只有留在新厦,‘灯下黑’才是最安全的。”
花楼仔细思索片刻,表示赞同,“没错,高湛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还能再回新厦。这方法甚是妙哉,姑娘智勇无双,花楼无以为报,请受花楼一拜。”
素娥挡住花楼的手臂将人扶起,“这主意是我老师出的,姑娘要感谢,就等进京之后感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