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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炎青乖乖闭了嘴,深思几件事之间的关联,君子游适时给出了提示:“宋柏伦时任中书令,这个职位在当时人称‘右相’,可见权力非同一般,说他这样的人会因为把林大人视为早夭之子的替代品而帮助他,你、信、吗?”
    他一字一顿地质问,姜炎青果断摇头,“这事本来就离谱,宋柏伦这老东西一把年纪了,就算生不出儿子也能找亲朋过继一个,何苦非得在林大人身上找安慰,抱着个刺猬把自己扎得一身伤,还得随时防备他反咬一口呢?”
    “所以他们的利益交集,并不在荒唐的虚假父子情,而是……”
    “不会吧,那么罪恶?宋柏伦那时候都多大年纪了,还能硬起来吗?哪来的狗胆去玩先皇的人啊??”
    话一说出口,姜炎青就觉着气氛不大对,极其自觉地扇了一嘴巴,希望冷眼瞪着他的君子游能当他刚刚就是放了个带响的屁。
    “你知道中书令的职权范围吗?”
    “也就是帮着皇上处理一些杂事,主要是整理朝廷与地方呈上来的密折,谁打个小报告什么的,都得先过他的目,他点了头,折子才能递到皇上那儿。”
    “所以,他对官场的了解在某些方面是多于先皇的,可以认为林大人就是为了这个才接近他,并且付出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代价。门下省侍中也是个仅次于丞相的官位,算是散职,一切听命于皇上,直受皇命,无需经由任何人,你说这两条臭鱼聚在一起,能谋算什么好事?”
    姜炎青心道哪有这么说自己老爹的,要不是林溪辞的遗骨已经在景陵被他一把火烧了,指不定都要蹦出来掐死他这个不孝子了。
    不过道理似乎说得通……一个中书令,一个门下侍中,勾结在一起,确实让人想不出什么好事。
    君子游的手顺着画卷上“林溪辞”与“宋柏伦”这两条标注了名字的支线指下去,很快就汇聚成了一条较粗的线,通往的时间点是“乾德六年”,那年朝中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乾德之变……那时先皇彻底清洗了朝局,将慕王与晗王的手脚折尽,忍痛剔除了败坏朝纲的腐肉,一时朝中人人自危,涉事不深的纷纷辞官保命,眼看洗清不了罪名,为了一家老小而自尽的也不在少数。先皇在数月内怒杀十数文官,至于那些武将,大多发配边疆戍守边关了,一直到新皇继位大赦天下,才把人放回来。”
    “我觉着,这场剿杀恐怕就是林大人与宋柏伦一手策划的,目的很简单,割掉了不听使唤的残枝,剩下的花叶再少,也能为自己所用。我的好朋友给了我一份当时被肃清的人员名册,你可以看看里面有没有眼熟的名字。”
    没有深究他口中那位“朋友”的身份,姜炎青接过他抛来的名单,才翻到第一页,就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
    “……章、章弘毅?”
    “还记得那个赤身裸体跟小倌儿一起死在南风阁的章将军吗?就是整个脑袋都让人剁了下来,在血泊中身首异处的那位。那是我到京城后经手的第四件案子,当时有几个关键点被忽略了,那便是章弘毅的身份、现场的异状,以及真正的凶手,还有他被杀的原因。”
    君子游揉了揉干涩的双眼,把冻得发白的双手放到嘴边,呵着热气暖着。
    “众所周知,章弘毅是太后的人,他不明不白地死了,太后第一个坐不住,这也就解释了当年他被放逐边疆的原因,先皇多疑,自然不可能把跟慕王及慕王之母关系密切的人留在身边,但文官易得,武将难求,统统杀了未免可惜,倒不如废物利用,都派去边关打蛮子,章保全一条命,承了先皇的恩,就得记着先皇的德,稳赚不赔。”
    看他冷得连声音都在发颤,姜炎青搬了个火盆进来,点着草叶尝试引燃炭火,但这几日长安转暖,雪融了不少,木炭受了潮,不那么容易烧着,趁着他点火的工夫,君子游又接着说了下去。
    “当时章弘毅之死以凶手江君被灭口结案,出来顶包的杀手还没等到审问,也在狱里被灭了口,我被尸体掌下的一字‘鸦’误导,认为此案是暗鸦所为,苦于当时没有与之抗衡的能耐,还打算秋后算账,现在想来的确是冤枉了秦南归,他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杀章弘毅,三年已去,这案子怕是得翻。”
    姜炎青左耳听着他的话,从右耳又冒了出去,一心只想着这什么垃圾玩意儿光点不着,最后没了耐心,把东西往地上一扔,没好气地问道:“你给家仆放假也看个时候行不行?我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照顾不过来的。”
    君子游似乎有些耳鸣,听他这话半天才反应过来,追问:“你说什么?”
    “你府上连个鬼影都没有,不然你至于在书房里昏这么久都没人发现吗……不是你给人放的假?”
    话说到这儿,两人异口同声道:“糟了!”
    君府的宅子是秦南归帮忙置办的,府里上上下下伺候的家仆也都是暗鸦的人,就是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现在人都不明不白的撤了出去,半个字都没来得及留下,只说明……
    ——暗鸦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鸭~
    第210章 乾德
    “不是,现在、现在这到底什么情况……能不能劳烦您老人家给我解释一嘴,我一无所知跑在宵禁之后的街上,好像个等着被抓去吃牢饭、解决下半辈子温饱问题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