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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缙王最在乎的人,无非贴身侍卫与王府总管,再就是被百姓津津乐道,因为阴差阳错而上了花轿被抬进王府的那位……
难不成,这个人是……
慕容皓看向君子游,见他左脸还挂着自己方才打下的巴掌印后悔莫及,只得硬着头皮迎上脸色阴沉的萧北城,心里琢磨着如何应付才能逃过这劫。
这厢萧北城满腔不悦,他后知后觉发现君子游目的不纯时已经晚了,仔细调查那人近来的举动,发现他曾暗中见过邢金宝后,便猜到他一定会到振德赌庄来。哪成想自己前脚才刚进门,就目睹了那人被打的一幕。
若说萧北城有什么最不能容忍的事,那必然是有人不知死活的碰了他的东西。
虽说君子游本身不是个东西,但他遭此虐待,缙王心中总归不爽,强忍着出手打向慕容皓的冲动,脸上挂着微笑,周身却腾绕着一股无形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缙王,真是幸会,不知您大驾光临,是为何事……”
话只说了一半,沈祠便上前推开桎梏着君子游的家丁,把人拉了起来关心道:“少卿,你没事吧?”
“手手手……没知觉了。”
看他左臂无力下垂,沈祠按着他的肩头,拉住他的手腕,只道一声“忍着点”,猝不及防将他脱臼的关节接回原处,疼的君子游身子一抽,愣是没敢叫出声来,灰溜溜到了萧北城身前,也不敢抬眼与人对视,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但他没想到的是,萧北城竟是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动作温柔,不显半分暴躁,也没半句怨言。
不过他出手的动作显然让人误会了什么,慕容皓身后的亲信当是他有出手之意,竟拔出腰间长刀与人对峙。
见对方要动手,沈祠的佩剑也出了鞘,气氛陡然变得紧张,稍微起点火星子都能烧的他们两败俱伤。
慕容皓是个商人,自然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上缙王这种情况是他吃亏,况且也是他心虚伤人在先,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于是先做出让步,命亲信收刀退下,赔笑道:“手下的人不懂事,冒犯了王爷还请见谅。今日之事全是误会,王爷您先消消气,区区这便让下人奉茶。”
“不必了,本王来带回自己的人,慕容庄主应该没意见吧。”
“这……是自然,可……”
君子游心道自己掀了慕容皓的老底,他能放过自己就有鬼了,用不了多久这事就要传到老侯爷耳里,到时自己还是性命难保,倒不如现在就做个了结,以免夜长梦多。
他这厢刚要开口,就见萧北城回头扬手,是恨不得也给他一巴掌的生气。
可见那人脸上掌印未消,又是一副眼角发红的委屈模样,萧北城哪儿还忍心,都快落在他脸上的手也收了回来,只是嫌弃的将人推远了些。
可惜君子游还没来得及窃喜,迎面又是一巴掌打的他晕头转向。
这一掌力道雄厚,打得他两耳嗡鸣,一阵刺痛,很快嘴角沁出了血丝,连声响都听不清了。
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懵了君子游,也让萧北城傻了眼,方才根本没有察觉到有气息接近,可见来者功夫不俗。莫非……
任谁都想不到,猝然出手打了君子游的人竟会是紧随他们而来的花不识。
此刻他冷着张脸,大有鬼神不近的意味,只打了一巴掌还嫌不够,拎着君子游的衣领便把人扯到身前。沈祠想去拉人,却是扑了个空。
花不识冷眼看向萧北城,与此前那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公子简直判若两人,话中是不容抗拒的威严。
“王爷舍不得打,那就让卑职替您打。大理寺不遵皇命,行事逾矩,滥用职权,每条罪名都足以要了他性命,只一巴掌,王爷该不会替他喊冤叫屈吧?”
萧北城与人相对,半步不让,“本王的人做错了事,自当由本王处置,何须花统领越俎代庖。”
“王爷糊涂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江山社稷都是皇上的,难道连个小小少卿,皇上都管不得了吗?”
花不识一挑眉,眼中尽是不屑,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现给众人。
……竟是皇上御用之物的盘龙璧玉。
第93章 谪仙
倾盆大雨下,君子游与萧北城双双跪在御书房殿前,相顾无言。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令君子游红肿的脸颊稍稍减轻了痛感,雨水顺着发梢流下,浸到眼中,酸得他难以睁眼。
萧北城见他如此,只说了句风凉话:“哭什么,为人臣子,连这点委屈都吃不得吗?”
“王爷,这次我擅自行动连累了您,您都不气的吗?”
“气?气有什么用,说的好似本王气了,就不用在这儿跪着一样。此刻要想的不是本王气不气,而是如何让皇上消气。你我知己一场,同甘共苦又何妨,若说真的气,本王也是气那个没能及时察觉你危险想法,没有及时加以阻拦的自己。”
“可……”
“没什么可不可是的,本王失察在先,跪在这儿一点都不委屈,而你犯错在后,同样也不冤枉。”
抹了把脸上横流的雨水,萧北城望着殿中柔和的暖光,叹息道:“没能早些告知你实情,是本王太想当然了。朝中这样的局面僵持已有多年,皇上痛恨着一手遮天的太后,便扶持了同样手握重权的定安侯与之相对,在太后失势之前,皇上无论如何都不会轻动了侯府,否则就是拔去自己的根基。可你呢,为了几桩微不足道的案子找上门去,掀了人的老底,如今难以收场,皇上定恨不得杀了你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