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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不必慌张,先生已经脱险,方才便睡下了,你可以放心了。”
苏清河听他报了平安,才安下心来,长出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他的反应不似有假,萧北城对他的怀疑才打消三分,顾自入房坐在上位,还示意对方一同坐下。
“本王来只想问你几个问题,毕竟先生是本王手下的人,他出了事,本王自然要过问,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王爷言重了,小人定当知无不答。”
“今日的菜肴糕点,可是令堂所制?”
“是,家母听闻子游回乡,遭遇了险情,实在心疼,便做了些他喜欢的吃食让我前来探望。”
“那你可知这吃食中是否加了什么别的东西?”
“别的?在下不知。不过家母一向喜欢制作药膳,平日的糕饼里也会加点茯苓当归之类补身的药材,每次放的也不多,味道口感都是没什么影响的。难道说,是家母不慎害了子游吗?”
看他紧张起来,萧北城摇摇头,“还未查出毒源,不好妄下定论。不过听说先生是碰了鸡汤后立刻发作的,本王倒是认为给他送鸡汤献殷勤的王氏寡妇可疑的很,你觉得呢?”
“这……小人不敢妄言。子游救了李小三,王寡娘该感恩才是,哪有害他的道理,况且她一介妇人,也不懂得药理,更不知怎么害人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罢了,此事慢慢查下去也无妨,得罪之处还请海涵。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莫要对人说起此事,别让令堂担忧。”
“是,小人告退。”
苏清河行过礼便走了,看似没什么异样,却也因为萧北城的疑心而对君子游生了隔阂。
挚友受苦,他自然不忍,可要是因为这落得个害人的臭名声,他情愿没来插手这烂摊子。
垂头丧气的回了家,到了苏府门前,苏清河拍拍脸,振作精神,全然不知自他走出驿馆,身后就跟了个黑影。
黑影见他进了门,便一跃翻墙进了苏家府邸,蹑手蹑脚在他身后,是看着他去给母亲请安的。
苏清河把今日发生的事与母亲说了,苏夫人显得很是不安,忙问:“那子游状况可好,没出什么事吧?”
“子游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王爷因此怀疑是我要谋害子游,可我根本没有害他的理由啊,这都什么事……”
沈祠舔着指尖,捅破窗纸朝里面张望,见苏夫人招呼儿子靠前,便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事是为娘草率了,没想到会牵连到你,你可得小心点,别被人抓住了把柄。”
“娘!真是你……”
苏夫人赶紧捂住了苏清河的嘴,不让他胡言乱语。
害怕隔墙有耳的后者压低声音,一副气急的模样,“娘,您为何要害子游啊,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您不是很疼他的。”
“那是以前!如今他受京城王爷的器重,就让他留在缙王身边做事多好,何苦来与你争那状元的位子,为娘这不也是为了他好。他痼疾在身,也没几年好活了,中状元这种大好事只会占去他的福气,要是想让他多活几年,可不就得让他多过几天苦日子。”
“您这是什么歪理啊?进京赶考的又不止我们两家,您就算害了他,我也不见得能高中状元啊。”
苏夫人给了儿子不轻不重一巴掌,“说什么胡话呢,娘的好儿子啊,少一个对手是一个,他文采那般出众,定会是你的绊脚石,先把他绊倒,往后的路就好走了。”
苏清河对母亲的话不敢苟同,愁眉苦脸着,“那您到底给子游用了什么,该不会伤及他的性命吧?”
“为娘也不知那是什么,昨日有人来府上给了为娘一包药粉,说是会让他吃些苦头,定会耽搁科举,所以为娘才用的。”
“来路不明的人给的东西,您也真敢用。科举少说还要三月,子游得病成什么样才能误了考期啊……”
“所以为娘只放了一点点,没敢多加啊。他不也只是昏睡一会儿,没什么大事的。”
沈祠听不下去了,心事复杂的回到驿馆,去到头疼难忍,正扶额合眼小憩的萧北城身边,刚伸出手来想为人按摩缓解,便听那人开口:“你该去守着先生才是,跑来本王这里做什么。”
“王爷,我是您的侍卫,又不是先生的,来见您都不成了……”
“想杀他的人太多,你不守在他身边,本王怎能放心。”
“是啊,暗害先生的凶手就是他最亲近的人,是需要寸步不离的守着。”
听说了他在苏府的所见所闻,萧北城满面愁容,“看来不便久留姑苏,处置完手头的事便速速回京,不可耽搁,否则拿你是问。”
好在没什么繁杂琐事,沈祠奉命收缴了雷氏兄弟家后院埋下的赃物,把邢金宝也一起押上了回程的马车,临走前还特意问过萧北城,是否要把此地给土夫子销赃的古玩铺子也一窝端了,那人摇摇头。
“莫老前辈说的不错,强龙难压地头蛇,真把他们逼急了死斗一场,惹得两败俱伤也是得不偿失。况且本王没必要做这个恶人,到时自有新知府来与他们耗,何苦浪费自己的精力。”
“那府衙的师爷呢?他与邢大人狼狈为奸,让他逍遥法外岂不是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