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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不必忧心,小场面而已。”
    君子游朝人笑笑,分明刚才憋的脸色红得发紫,这会儿却又苍白如纸,怎能让人不担心他的病情。
    “长话短说,快些了结了此案回去休息,你这身子就别跟着瞎掺合了。”
    “有句话我不得不说,李氏玉兰究竟是不是毒妇这点还需深思。她从姑苏为寻亲远道而来,我认为她对绮凰姑娘并未抱有恶意,反之是血缘亲情间难以割舍的在乎,这份在意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便会好心办了错事,只怕李氏玉兰也是受害者。”
    因他一席话而冷静下来的叶岚尘沉思片刻,深知他说的有理,顺着他的思路推理下去不难想到一个人。
    “罗玉堂。”
    “罗玉堂早些年便到京城,又与李氏姐妹是老乡,垂涎绮凰姑娘的圣宠,生出狸猫换太子的野心也不是没可能的事。他指使李氏玉兰到琅华阁中,囚禁了绮凰姑娘并让她取而代之,但世事难料,谁也没有料想到孕中的绮凰姑娘竟然病逝,为了能让‘绮凰’怀有龙嗣这出戏演下去,他便又找来了一位与绮凰姑娘孕期相差不多的女子。”
    见君子游连顺气都吃力,萧北城哪还忍心他勉强自己,连连给白烬使着眼色,后者便顺水推舟说了下去。
    “这样说来,也就能解释那位无名孕妇遍体鳞伤的原因了,只是个无关者的话,岂非可以随便打骂?但后来李氏玉兰也遭遇不测,甚至还被人溺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可就要提到罗玉堂口中那个害他鬼迷心窍的罪魁祸首了。”
    这下白烬闭上了嘴,谭九龄更是不敢出言,本就不是一路人的叶岚尘到此也纯粹是为看戏,自然不可能主动牵扯他背后的势力。
    那么能够开口的人,便只有一位。
    “西南商行。”
    萧北城手里把玩着烟杆,把目光移到了悠哉喝茶,看似事不关己的叶岚尘身上。
    后者果然有所反应,先是动作一僵,而后抬眼与他对视,话音清冷,“王爷若是在说笑,下官可就当作没听见了,不能乱说的话,王爷也得好生注意才是。”
    “这可不是本王要给人扣帽子,罗玉堂的证词白纸黑字画了押,还能是本王泼脏水不成?”
    任凭叶岚尘恨得咬牙切齿,碍着身份,总归不敢僭越,只能攥紧拳头,把骨节都捏的咯吱作响。
    而在他动了怒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一个人的死局。
    第18章 真相
    君子游身子不适,萧北城忧心的很,还没等从罗玉堂口中审出结果,便托沈祠把他送回了王府。
    他自己自然是百般不愿,吵吵闹闹不肯安生,终归敌不过那人的强势,只得乖乖就范。
    待萧北城回来时天都快亮了,他一直牵挂着君子游的身子,连众人对案情的分析都没怎么听进去,散场之后也是匆匆回府,进了门便迫不及待问柳管家:“他身子怎么样了,可有好些?姜大夫来过了吗,有没有说些什么?”
    三连询问让柳管家哭笑不得,“王爷放心,姜大夫说先生静养些时日,等入冬就能大好,他这会儿服了药已经睡下了。王爷也忙了一夜,快去休息吧,那边有我照看便好。”
    嘴上应着他的话,萧北城还是不自觉走到了君子游所住的西厢房,站在门前显得有些不安,看神情,是想亲自一探究竟的。
    “他这人不知死活,瞧他病的厉害,便知他有夜里踢被的毛病。”
    柳管家是个聪明人,他低声吩咐沈祠,“进去替王爷看看,小心点,别吵醒了他。”
    等沈祠进了门,他才把萧北城拉远了些,劝道:“王爷惜才爱才,会有这般担忧也是人之常情,但请王爷明白,他刚从姑苏到往京城,尚无根基人脉,又选择跟了王爷,已是险中又险,若被旁人知道您如此在意他,定会把他视为王爷的软肋。”
    “本王明白。”
    “王爷只是从他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由着内心的愧疚想在他身上补偿。但请王爷明白,君子游毕竟不是她,他只是个身染恶疾的普通人罢了,能活是他蹭了王爷的福分,活不成,那也是他的命数。”
    萧北城沉吟不语的当前,沈祠苦着一张脸从房里出来,委屈巴巴的。
    “王爷……”
    “怎么了,有话便讲。”
    “人、人不见了。”
    听他这话可还了得?萧北城欲冲进房内一探究竟,却被柳管家抓住袖子拦下。
    “王爷可是忘了我方才说了什么?”
    众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步,就在这时,房内突然传来几声物件落地的巨响,柳管家自然而然就放了手,任由萧北城进门。
    房里一片漆黑,想看清什么是不容易,但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子酒气,萧北城心下一沉,径直走到床前,掀起了锦被。
    果然君子游就蜷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装睡,突然吹风还打了个激灵,连连往床榻里侧靠着。
    “你活腻了吗?”
    听出萧北城话里含着怒意,君子游属实有些心慌,眼看装不下去了,翻过身来朝人摇摇头。
    “方才去哪了?”
    “就在这……”
    “胡说!沈祠进来根本就没瞧见你,你在玩躲猫猫吗?”
    “那是他笨……我一直在被窝里,哪儿都没去。”
    听他话音已是醉了,房里的窗子还开着,肯定是以为偷溜出去不会被人发现,哪成想竟被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