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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安侯秦之余乃是西南人氏,不少人都认为西南商行就是老侯爷的产业,只是明面上是归了一位地方大贾所有。西南商行自十三年前入京发展甚快,从最初只为来往于大渊各地的商贾行个方便,到现在下设当铺、赌坊、钱庄等各种敛财渠道。若他们安分守己,顺天府也查不到他们头上,但从六年之前,他们推出了一个新奇计划至今,时常会有人在他们的怂恿下伤害旁人。”
    君子游抱着小黑,嘟起嘴来朝猫儿吹了口气,一听这话立刻精神了,“怂恿犯案?这还不够判刑的吗?”
    “话虽如此,但他们行事极其小心,从未留下把柄,况且西南商行背后的势力是侯爷,就算是顺天府也很难……”
    白烬叹了口气,从抱着的卷宗中抽出一叠来,数算着近些年来审理的与此相关的案子。
    “李狗蛋弑父案,王麻子伤弟案,刘铁柱毒子案……这一桩桩一件件很明显都是他们的手笔,犯人也曾招供是受人蛊惑,但他们也不知对方的身份,案情一直拖延没有进展,刑部便下了死令,将这些伤人害命的送上刑场了,所以至今都不曾查处西南商行。”
    “他们先是会诱惑无知者花些小钱为亲朋投下一张保命签,若是在期限内被设保命签的人死于非命,便可得到几十倍甚至百倍的赔偿。起先人们对此一无所知,就算投了签也不过是出于好奇,然而当他们穷困潦倒,不得不使些旁门左道的时候,西南商行就会怂恿他们杀害被投签的亲朋,甚至在背后出谋划策。我怀疑,就连犯人走投无路,也是被他们动了手脚。”
    验尸那日,君子游的确从罗玉堂口中发现了些端倪,猜到会钓出条大鱼,却没料到竟是巨鲸,现在对方咬了钩,若是自己还不知撒手,恐怕就要被连人带船的掀在滔天巨浪之中,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
    他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满面愁容的谭九龄与白烬,又将目光移到了悠哉悠哉吸着烟,仿佛事不关己的萧北城身上。
    虽然出尽风头让他感受到了快感,但君子游还不打算年纪轻轻就死在权斗中,猛地站起身来,话也不说便朝门外跑,俨然一副要跑路的姿态。
    可他才出几步就被人绊倒在地,连怀里的小黑也丢了出去,扑通一声闷响,摔得下巴生疼。
    萧北城探着作恶的脚没缩回来,假模假样伸了个懒腰,还不忘浮夸的问候一声,“哟,先生这是要去哪儿啊?慌慌张张的,又尿急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呸!”
    被他摆了一道,君子游很是不满,可这种情况又不能再逃一次,可就尴尬了。
    不情不愿回了原处,君子游如坐针毡,旁人还没搭话,萧北城又奚落道:“这点小事也值得你惊慌失措,让别人见了笑话,会以为本王护不住你,别做这种会惹人误会的事。”
    君某人只得悻悻应了声“哦”,浑身不舒坦也只得咬牙挺着。
    白烬又道:“罗玉堂曾是刑部的人,况且此案与西南商行有关,或许会成为彻查真相的关键所在,所以顺天府决定依靠王爷……”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摆脱刑部那位的桎梏?
    萧北城把空了的茶盏往前一推,狗腿的谭九龄立刻给他满上,笑的谄媚而无奈。
    要说这位是为攀附权贵,君子游也不信,都这一把年纪了,改侍其主总归不大容易,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
    顺天府在刑部管辖之下,摆脱那位死压着他的叶尚书,和背后的定安侯府势力也不容易,想来也是万般无奈。
    不过萧北城也是个圆滑的人,没有急于给出答复,说了再考虑考虑便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君子游厚着脸皮跟他一同挤在轿子里,活像只为了讨主人欢心的哈巴狗儿,奈何对方根本不给他面子,抱了他怀里的小黑,便把他一脚踹出车厢,还不忘提醒:“路上人多耳杂,有话回去再说。你要是想吹枕边风,本王也不介意。”
    “老王八,吃屁吧你!”
    “你说什么?”
    “王爷您生的真好看啊,在下看了心里就欢喜,什么火气都没了。”
    之后总少不了详谈今日之事,这个过程既是萧北城对君子游的考验,也是后者摸清缙王底细最好的机会。
    萧北城特意摆好了棋局才命人去唤君子游前来,就在他王府的湖心亭中,赏着不可多得的美景,也是惬意自在。
    君子游来的时候刚沐浴过,湿发还披在肩头,身上只搭了件就寝的单衣,鞋也没穿,就光脚踏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一路悠悠闲闲的来了。
    那人一见萧北城便说:“王爷可真是好雅兴,命案当前还有心思邀我赏月,也是位奇人。”
    “命案当前还有心思赴约,咱们彼此彼此。”
    见他在深秋夜里吹着寒风也是这副德行,萧北城并未表现出对他的关心,却是悄悄让柳管家落下了湖心亭遮风的帘子,还在亭中点了两三个炭火盆,足足够暖。
    君子游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大模大样坐在萧北城对面,从篓中摸出一颗黑子落在盘上,便破了萧北城摆了半天的残局。
    “下次王爷换个暖点的地方说话吧,在这里吹太久的冷风,只怕在下这身子受不住。”
    “可有疾症在身?”
    “不打紧,多年的老毛病了,哮症这病,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