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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有什么看不明白,他指着余法余蓁一顿痛骂,回家便叫家丁“请”余妩连人带嫁妆回余府,自己悲愤地在新房砸了半天东西,最后一把火烧了新房,连着家中为成亲准备的各种大红装饰也一并扯下来扔进火场烧了。
    第26章 抱歉
    是他钟羡娶妻,娶得是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余家说换就换当他们自己是谁?当他钟羡是三岁小儿吗?凭什么,凭什么他人生得意时的洞房花烛夜被人玩弄于鼓掌成了一个笑话!
    钟羡发泄完仍心有不甘,亲自快马带人去追希望能有挽回的机会,只是武王州反水长勺,沿线驻兵,他已过不去杏花台,此后余法嫁女使出一招迷魂计与闻人萩共图长勺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他得知余蔓此去长勺怕是凶多吉少,霎时目眦尽裂去质问余蓁,余蓁吞吞吐吐闪烁其词,钟羡明白余家上下存得就是要他的未婚妻去送死的心,宁可把他们这对订婚多年的未婚夫妻拆散也要余蔓去送死,他们把余蔓这个亲生骨肉放在哪里,把他钟羡放在哪里!
    那天,钟羡与余蓁割袍断义,从此与武王州余氏势不两立。
    余蔓见钟羡哽咽,不知所措地抓紧衣角,忙道:“没有受苦,我过得挺好的,不苦。”
    钟羡抽了抽鼻子,长舒一口气,失落道:“是我无能,从小到大没有一次能让你脱离苦难,都是你自己硬扛过来。”
    “苦难倒是称不上,不过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余蔓感慨,就像她想与哥哥相亲相爱,可余蓁嫌弃她,她想依靠尤晋,可尤晋靠不上就倒了,她想依靠尤晦,可尤晦没靠住也倒了,但要说苦难,她真没觉得她受过什么苦,最多也就是黯然神伤。
    钟羡深深地注视着余蔓,痛苦地闭了闭眼,突然道:“我没娶余妩,这些年都在找你。”
    如果不是余家从中作梗,他和余蔓的人生应该是十之八九都如意,而不是今日的截然相反。
    余蔓哑然微怔,“你没娶余妩,怎么会?”难道他们拜堂时也出现了意外?
    “我一掀盖头发现不是你,就把她赶回余家了。”钟羡边解释边忐忑地打量余蔓的神色,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但知道的人都说他冷心冷清,把拜完堂的新娘赶出家门实在是副硬心肠,他不在乎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说得话,但他在乎余蔓对他的看法。
    “啪啪啪。”
    余蔓对钟羡的做法忍俊不禁,拍手为他的爱憎分明鼓起掌来,又竖起拇指,赞道:“干得漂亮!”
    余家人以为都已经拜完堂了,就算钟羡在洞房发现新娘不对也只能闷声吃了这个哑巴亏,再说,余家人根本不觉得钟羡吃亏,结果钟羡不吃这套,不仅吐出来还大声地吐出来,真是痛快!
    钟羡是个人啊,一个有尊严有骨气的男人,对余家肆无忌惮的戏耍忍气吞声才是憋屈,心愿落空被赶回余家的余妩可怜吗,可怜,但谁不可怜,梦碎的钟羡难道不可怜?余妩可恨吗,对钟羡来说她不仅可恨还和她的父母兄弟一样是个可恨的强盗。
    钟羡见余蔓笑靥如花赞同他的做法,心里一阵轻松,但又想到后续的事情,登时脸色变了变不敢再往下说。
    “对不起,钟羡。”余蔓很快就敛正神色,对钟羡合起手掌,诚心实意地道歉。在钟羡的事上,如果说余法、白夫人、余蓁、余妩是强盗是主谋,那她就是帮凶,她确实深受其害没错,但她作为未婚妻并没有给钟羡一个明确的交代就走了。
    “对不起,我以为你知道,你和余蓁那般要好,我以为你心知肚明默许了这件事。”
    “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与余蓁相交十几年从来都不知道他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钟羡愤恨地说。
    “余蓁是个混蛋。”余蔓认同地点头,余蓁如此对待亲妹和好友可以说是丧尽天良了。
    余蔓心中怅然,当初若是与钟羡把话说开,他们各自嫁娶,钟羡也不会被蒙在鼓里在寻她的路上蹉跎这些年,犹记得杞县街头飞奔追赶她的马车的钟羡,如果她知道钟羡早与余家断交,也不会避而不见,也能早些了断痴念,追根究底都是造化弄人。
    “余蔓。”钟羡突然一把抓住余蔓合在胸前的手,眼神认真而又执着,郑重道:“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苕溪流域,随便去什么地方。”
    他们跨越生死恍如隔世,能有幸重逢,自然不能再分开,他们可以携手去远方,忘掉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
    “我......”余蔓感动地不知如何是好,又愧疚地无地自容,她抽回被钟羡攥着的手,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艰难地摇头道:“不行。”
    “为什么?”钟羡瞳孔骤然扩大,他低下头靠近余蔓,激动地问:“你难道留在这里跟着夏济吗,夏济和我怎能一样?我们是未婚夫妻,你本来就该嫁给我的,我们错过了这些年,后面的岁月不该好好珍惜?”
    就像钟羡所言,钟羡和夏济按余蔓正常的立场应该毫不犹豫地选择和钟羡走,毕竟她和钟羡的羁绊更深,与夏济虽有一面之缘但说到底也只是个陌生人,而且显然夏济并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