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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刀利,仔细割了手。”尤晦好不容易将自己从酒鬼的泥潭里□□,向余蔓走来。
余蔓坐在他的席位上,手里握着他的刀,像是在等他敬酒回来,如果臂弯里的小孩换成他们的孩子那就更完美了,尤晦酒劲还没上头,步伐稳健行至余蔓跟前接过刀立在后面的墙上,他抱起尤望来回走着逗弄了几句,最后扔给乳母接着,又被拉下去喝酒了。
尤渊不动声色尽看在眼里,这时余蔓起身,他沉声问道:“夫人去哪儿?”
“更衣。”余蔓回答地干脆没有丝毫躲闪,头也不回地绕过穿廊。
尤渊脸上笑容未减半分,眼底却忽明忽暗,忍这么久,真是把她惯坏了,还敢撺掇老三,哼!
酒气熏人,余蔓出去解热,因还要回席便就在近处墙下走了几趟,路过议事厅见里面灯火亮着,余蔓便想进去坐坐消磨时间等晚些再回席,她跨过高高的门槛,给自己倒了半杯桌上的冷茶,用清凉的茶杯贴脸打量着这间议事厅。
桌椅供案暂且不提,东边用插屏隔着,插屏后面是巨大的沙盘,余蔓拐进去围着沙盘边走边看,时不时地伸出舌尖沾一口冷茶,她看连州、考亭、阪泉、坝州上面都插着小红旗,又看飞狐口上面杵着一枚小剑,左右思量之下忍不住拔出飞狐口上的小剑,伸腰探身就要往子午道上扎下。
“夫人勿动。”
第20章 仙妃春猎
丁佐嫌酒宴嘈杂,借故遁出到议事厅琢磨天下形势,去厨房打壶开水的工夫再回来就见屏风后映出一道纤细的影子。
“抱歉丁先生,是我多事。”
虽只有一面之缘,余蔓还是认出了尤渊的谋士丁佐,她得意忘形擅动军用沙盘被人抓个正着,遂面露惭愧,对丁佐福了福身。
制止了一句,丁佐便半瞌眼睑打量起余蔓来,他有些意外,意外余蔓还记得他,他以为在余蔓眼里他是那种融进人堆里的影子。
丁佐见余蔓的次数比余蔓的认知要多得多,余蔓出游打猎不坐轿也不乘马车,而是骑着银鞍白马,彩辔朱缨,与尤晦并驰走在前头,领着兵卫浩浩荡荡,连州城里的人都会跑出来在街道两边站着看,每次他的脚步都比平常要快不少,他绷着脸冷静自持地在马蹄翻腾尘烟滚滚中寻找那一抹可以而不可及的锦绣丽颜。
“这不是夫人该来的地方。”丁佐尖刻地说,他从屏风后显出全部的身形大步向余蔓走去,每迈出一步他的心都在咚咚大作。
丁佐抽出余蔓捏在手里的坐标小剑,不出意外的触碰到余蔓冰凉圆润的指尖,他为了掩饰抽搐得耳根飞快的转身确认沙盘是否原样,然后将飞狐口上缺失的小剑重新插上。
余蔓不好再说什么,讪讪地对丁佐再次福了福身,轻声道:“告辞。”
说罢,余蔓从丁佐身边走过,将茶杯放回圆桌的茶盘里,就要离开。
“夫人且慢。”丁佐霍然转身。
余蔓停住,扶门扭头不解地问:“丁先生何事?”
丁佐袍袖一甩背着手,下颚微收,直勾勾地看着余蔓,缓缓道:“在下有要事与夫人相商。”
余蔓反感地侧了侧身避开丁佐的目光,淡笑道:“丁先生运筹帷幄足智多谋,能跟我商量什么要事?”
她不过是一时忘情想按自己的心意改动一下沙盘走向,丁佐难道还要跟她这个深宅大院里的夫人讨论天下大事吗?
“此事与夫人有关。”丁佐卖了个关子,见余蔓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拿也不拿正眼看他,心中像熬煮了一锅□□,开锅沸腾后上层的爱恋被冲散,滋生在锅底的怨毒在不断翻滚叫嚣。
余蔓不接话,只等着丁佐自己说。
“三将军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夫人做嫂嫂的也该帮着张罗张罗。”丁佐缓缓地说,心中一阵快意。
余蔓一听,眼角眉梢齐齐一挑,心中冷笑,这丁佐定在外面指手画脚惯了,抓耗子抓到她身上来了。
“这事我不管,丁先生有意可以去和他本人商量。”余蔓淡淡道,又加了一句:“丁先生要是有心,赶紧帮你主公张罗张罗才是正理。”
紧接着余蔓故作怅然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这个二弟也老大不小了,连个正经夫人都没有......”
催婚尤晦跟她说甚,尤渊妻妾全无还有个不会走的孩子没人养,怎么不见你们这些下属给牵线搭桥?上来就跟她扯尤晦,这丁佐其心可诛。
“常言道,长嫂如母,夫人为主公和三将军相看婚事实属应该。”丁佐目光如炬,话音有力。
他不知道余蔓和尤晦同进同出有无首尾,但尤渊用意之深远想必很多人都感受到了,他知道兄弟二人争一女的丑闻早晚会爆发,但对于他来说是件丑闻,在世人眼中顶多就是件风流韵事,他摸不准余蔓对尤氏兄弟哪一个有意,还是要脚踩两只船,不过他哪个都不想让余蔓如意。
他见不得余蔓站在云端永远可望而不可采摘,他就是要让余蔓染上忧愁与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