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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跟上,余蔓落在后面,朗声道:“谢将军指点。”
扭头余蔓就扑上去和得胜滚在一起,高兴地大笑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不仅没被人诓过去,顺利通过盘问,还得到了尤渊的消息。
“娘,咱们到杞县里面再打听打听,确定的话就去连州,你和二弟很快能团聚了。”说不定尤晦成功突围,已和尤渊聚首。
尤母终于不用装聋作哑了,如释重负,她欣慰地看着余蔓,又看看扭得欢的黑狗,忽地一挑眉,眼带深意。
进了杞县,往街口面摊一坐,一碗素面的功夫,不用余蔓主动问,食客和老板就把长勺、阶州、武王州给聊清楚了,原来尤渊攻打阶州失利,一路被围追堵截,眼瞅着长勺被围却有心无力,自顾不暇,最后他不再试图回援长勺,转变方向甩脱纠缠,改攻连州,长勺城破连州也被他打下来了。
余蔓和尤母找了户老实巴交的人家,租了一间房,马车进不去院子就拴在巷子里,半夜尤母还担心地起来一趟出去看看马还在不在,她们决定不在杞县多作停留,闻人萩忙着接手长勺,尤渊刚入主连州,两方都要消停一阵子,所以赶紧去连州才安全,省得尤渊安顿好了再起事,到时候连州就进不去了。
有得胜在床下站岗,余蔓安心不少,加之也是累极撑不住了,黑甜一觉到天明,余蔓醒来时尤母已和房东媳妇做好饭烧好水了,被尤母摁在桶里洗了个澡。
尤母就是看不下去自家白白净净的孩子把脸糊得黑不溜秋的,现在危机都解除了,当然得洗白白,余蔓洗完湿着头发出去吃留给她的稀粥时,被房东媳妇夸成了一朵花,尤母跟着也满面红光。
余蔓黑灰涂脸倒不是怕路上有谁见色起意,她有武艺在身,从秦岭到武王州一路也没乔装改扮过,但长勺之后她的身份不同了,她一走一过根本不会去记周围的人是谁长什么模样,但别人见了她可就不同了,知道她是尤府的少夫人,还不死死地多瞅几眼,这要是路上碰上个人,她不认得人家,人家认得她,这要是吆喝起来,兵一围跟她说句“夫人请”,能送她去尤渊那儿是好事,若是将她打包送给闻人萩,那可就有得跑了。
吃完饭,余蔓和尤母衣着朴素面容整洁地出门,揪着耳朵将跟马儿抢草料的得胜薅出来,跟出门相送的房东夫妇道别,娘俩赶着车吱呦吱呦地走了,杞县比饱经战乱的长勺要繁华不少,能跟武王州并论,听尤母说长勺前年之前不比必这儿差,还感叹余蔓没赶上好时候。
余蔓暗道,要是赶上好时候也轮不到她嫁过来,她们娘俩也就没有这做婆媳的缘分了。
在食肆要了馅饼包子,还买了只烧鸡,春日凉爽,备着路上吃不容易坏掉,路过街边小摊,余蔓还买了两条头巾,一条给尤母戴,一条自己盖在头上,头巾从两颊垂下,一头反向扣到肩上,一头遮住半张脸反向扣到脑后,余蔓只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双流转的眼眸。
“哦呜~”得胜支起前腿,蔫蔫地叫了一声。
余蔓沿着得胜的视线抬头望过去,只见昨日牵引得胜的那个年轻文士正抱着两刀纸停在路边,也朝车上看过来,只不过,文士先看得是狗,后看得是人。
得胜呜呜哼着,竟抬起上身,两只前爪一合向那文士拜了拜,像是在感谢文士收留它的恩情。
既然见了就没有装作没看见的道理,而且她确实也要向这人道谢,这人捡到得胜不过两日,名字都起好了,看得出来是真的喜欢,但也顺了得胜的意愿,放还给她了,余蔓示意尤母停车,对文士抱拳欠身,谢他收留得胜给得胜饭吃。
文士抱着纸简单地点点头,道:“娘子客气,夏某不过举手之劳。”
文士见带了不少吃食,便问道:“娘子和老夫人这是要去连州?”
还没等余蔓开口,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怀信,正要去找你呢!”
余蔓看了来人一眼,眼波略微一动,她默默地对夏怀信欠欠身以示告别,转身就打了一下马屁股,并给尤母递了个严肃的眼神。
哪里安全了,怎么就松懈了,这不就碰上熟人了,要不是头巾戴得早,她余大小姐的旧号可能就露出来了,让夏怀信听见,余法家的小姐嫁给了还默默无闻的韩清,这笑话不要太好笑。
“噫,这狗真威风。”来人注意到马车上的黑狗,随口道。
夏怀信点点下巴,道:“尤氏韩清的狗。”
“尤氏韩清?”来人喃喃道,他并没有听过韩清这个名字,但尤氏让他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他脱口问道:“怀信,她们可是从长勺过来?”
“恩,车上坐着的是韩清的妻子和母亲,刚从长勺逃出来。”夏怀信点头道。
话音未落,面前的人已经奔出去了,夏怀信看着好友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位同窗好友之前在武王州入仕,原是娶了另一位同窗好友余蓁的胞妹,武王州从事余法家的小姐,谁知成亲当夜,竟将拜完堂的余小姐送回了余家,从此与余家闹翻,与余蓁决裂,只身投奔杞县,由他引荐,在主公面前频繁劝说主公攻打阶州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