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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跟在白郁身旁,二人并驾齐驱,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一行人中,除了白郁和灵霜,没人知道‘尼亚’的古怪。
倒是白珣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妹妹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后面去了?往常,她不都是在马车里陪着母亲的吗?
‘尼亚’不能言语,一路上,便只能时不时转头去看一看身旁的白郁。
二人以眼神交流,眼中含情,话语在此刻倒也显得有些画蛇添足了。
路上安静,除了马蹄声和车轮声,便只剩下一些虫鸣鸟叫。四周一静,二人的心也就更近了。
白珣好几次回头去看他们,都被灵霜正好给挡住了视线。
白珣总觉得有些怪异,但具体是哪里,自己又说不上来,遂便只好不再理会。
到达雍州的前一日,白郁私下和那延烈商量,让他回乌弥尔。
他在自己身边已有一个月,若是弥都王宫里有人发现他不在,会惹出大事。况且虽有假面,但他和尼亚终究还是有所不同,若是被人识破,恐会引来大麻烦。
白郁看着面前这张顶着尼亚的脸,却有着那延烈声音的男子,忍不住好奇,问他尼亚在哪里。
那延烈将他与尼亚的安排告诉了白郁,白郁这才知道,原来那延烈之前一直说的‘安排好了’,其实就是找个人扮成他自己的样子,留在弥都。而那个人,正是尼亚。
那延烈此举让白郁心中很是感动,但同时也觉得此举太过冒险。
想到他作为乌弥尔王子,不好好呆在弥都,反而扮作别人,整日跟在自己身边,实在有失他的身份。
况且,若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
于是,那延烈只好如白郁所言,乖乖和尼亚换了回来,然后回了乌弥尔。
虽然远隔千里,但这一次,他们的心却未被阻断。常常想着彼此、念着对方,便也觉得,往后的几年,即便是无法见面,只要能收到对方的书信,看看信上的字,便是最大的满足和幸福。
这条路,很长,隔着千山万水,但只要二人心心相印,便能突破这迢迢路程。
……
那延烈离开的几日后,尼亚便出现了。没过多久,白郁便在营地收到了尼亚递给自己的来自那延烈的信纸。
非是寻常书信,不过是手掌大小的纸片。
信纸上面写着中土文字,个个字迹工整,看得出他这几年的确是有下了一番功夫。
纸上报平安,字字如所愿。
白郁看完后,静坐了一会儿,然后提笔回了几字过去,只说自己这里一切都好。
尼亚正准备将白郁手中的信寄出去,就见灵霜抱着几枝桃花从帐外走了进来。
原来是营地后山上那几棵桃树开花了。
白郁看着灵霜手中的桃花,鬼使神差的叫住了尼亚,然后走到灵霜面前,伸手摘下一朵,示意尼亚将信纸拿来。
白郁摊开信纸,将指尖的桃花放在正中,然后轻轻地将信纸折上,接着递给尼亚。
五日后,白郁收到了回信,信纸上除了字,还多了一朵杏花。
杏花已有些干枯,但好在信纸折得紧,墨香和花香均为散去,尚存余香。
那延烈在信上说,他前几日来了后且,而且就住在后且府衙当年他们住的地方,他还会在后且这里呆上一阵子。
……
这几个月里,尼亚变成了他二人的信使,传递着这远隔千里的相思。
营地附近再未有笛声传来。
日升月落,日子看似还和从前一般。
寒冷的西北,硕大的明月,满天的繁星,以及呼啸的北风和冰冷的铁甲。
情如酒,越酿越醇;思如蜜,点点上心头。
心有一人,如酒似蜜,即便是远在一方,只要一想起,便会觉得浑身有充满了力量。就连林间的风也好似带着他的挂念,翻山越岭而来。
每当风起,总会想象着那一人是否也在此刻感受到了风;每当月升,总会想到夜间他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望着同一片星空。
原来,那日那延烈所言句句皆是相思。
思念一人的时候,你眼中所见的,皆会化为相思,身边总是会有他的身影。
有过从前的惊涛骇浪,如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湖面也就显得格外的清明亮丽。
正如白郁此刻的内心,在经历了从前的种种悲欢以及命运的波折,如今好不容易又坚定的确认了心意,对待这片湖水,显得格外的珍视和小心。
白日里,依旧是不苟言笑、冷面无私的平西校尉;夜里,似乎又变回了从前的白郁,只不过比少女时期多了几分成熟和冷静,比‘平西校尉’又多了几分柔情,对未来抱有期许。
一开始,相思是蜜,能尝到个中香甜。后来,相思被酿成了酒,酒的醇香在时光的陪伴中,渐渐散发醉人的香气,醉了心头,留了浅香在喉。
这个时候,心有相思之人才会明白,入我相思门,知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