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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问的这个问题,女儿其实难答。”
“哦?”
“蒋岑嘴里总说胡话,行事常有乖张,不善行文习字,父亲想听女儿说他优点,倒是难寻。”
“既是如此,好从何来?”
秦青想了想,却是无奈一笑:“不知道。女儿只晓得,他虽说胡话,我却能分真假。他行事乖张,我却能瞧见心意。他虽不善文书,但若他想学,我愿意教他。”
秦知章默了默;“你倒是耐心。”
少有不见他怒目,秦青只觉这辞了官的父亲,竟是柔软起来,方要说话,却听秦知章又道:“你那日说,不欲参加司药监擢考,无妨。只那蒋岑也到了年纪,他意欲为何?”
秦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醒悟的时候,秦知章已经收了契约翻起了医书,她张了张嘴,片刻都不知该如何说。
只听其意,竟是觉得他似是松了口。
“人生未来,他不曾说过?”秦知章掀了眼皮,不轻不重道,“莫不是仗着一身武艺,打算开个镖局?”
此话分明带嘲,秦青抿了唇:“女儿不知。”
“不知,好。”秦知章点了点外头,“那为父再问你,那个叫赵怀的孩子,你知么?”
赵怀?秦青不觉捏了拳,复又觉得不对,父亲便是再过洞察,也不会知晓前世,如今问来,怕是以为这个孩子是蒋岑特意送进来与自己暗通有无的罢。
“女儿不知。”
秦知章皱眉:“当真?”
“父亲怀疑什么?”秦青亦是皱眉。
秦知章观她半刻,才复垂首:“罢了。你下去吧。”
自秦青离去,秦恪才拢了手进来:“老爷辛劳,可要用茶?”
“不必了。”案前人头也未抬,“可有打听清楚?”
“这孩子,确实就是个浪儿,先前怕是饿了,站在包子铺前挡了人道,还叫人给打了,却也没还手。那包子铺的胖婶儿心善,后来每日就给他几个包子,他就日日替胖婶看摊,收摊,清扫。”秦恪想了想,“至于武功么,不知道跟谁学得,胖婶儿也没瞧见他动手。”
说着秦恪探头:“老爷是觉得这孩子不对?”
若说不对,这孩子当真是个好苗子,且知恩图报。只是今日看秦青模样,看来这孩子并非是与蒋岑有关,若是如此,那只能是东宫派下。
到底皇权猜疑,哪里能轻易放得人去。既然是东宫的人,这孩子自然是动不得,也罢,他本就没有什么好说,既是不放心,便叫他看着就是。
只是孩子尚小,秦知章摇头,左右都已是师徒,还是好生教着。
秦青一路回了紫苑,芦苇很是不负众望地又端了姜汤来,诚恳道:“小姐回来啦,小姐再用一碗,应是就好了!”
“……”
直瞧见碗见了底,芦苇才收了桌子:“那小姐休息,奴婢出去瞧瞧王婶娘今日又做了什么吃。”
姜气冲了头,秦青没缓过来神,只抬了手恨不得她赶紧端了那破碗离开。等脚步声远去,身上又出了汗,她才深吸了口气。
冷静下来,想起方才对话,此前猜测才算是肯定下来。
父亲都瞧出来那赵怀不同,且特来问她,定是知道他会些武功,可见蒋岑交代过不叫瞒着。
不叫瞒着,那么父亲定会想起东宫。送一个孩子来秦府长留,又表明了身份,便是上位者的提醒,意在叫父亲闭口。
如此也好,倒叫父亲更加留意。
只是那孩子毕竟是蒋岑送来,显然不过是为了敷衍东宫之命,怕是连赵怀自己都不晓得为何被送进来吧。
今日她也是寻隙问过:“为何送赵怀学医?”
“今生不愿他入沙场,我也不能叫他荒废。”蒋岑躲着秦管家压低声音道,“怎么讲,那也算是咱们半个儿子么不是,大是大了点,情分还是该有的……”
后来秦恪一回头,他便装作瞧风景,秦青也没再说。现下忆起,这话似乎也不无道理。
这几日女学这边稍显浮躁,文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了好几回,可皆是贵家女,又哪里是轻易责骂的,毕竟不似隔壁那群小子,有的是皮糙肉厚的。
最后也就是停了课罚大家一起抄书,自己气冲冲先走了。
芦苇研着墨,很替小姐叫屈:“唉,小姐听得认真,那文先生怎么不瞧瞧,倒是要小姐跟着一起受罚。”
左右皆耳,自父亲辞官后,她便就被好些人疏远了些,人之常情,惯来的贵家修学,她心中明白得很,此番听芦苇絮叨,便是一笔杆子下去,丫头便捂了额头闭嘴。
身侧没了人唉声叹气,秦青终究能好生写字,只是那身边低语,学堂里仍是有些吵闹。
将最后一页纸抄满,文先生仍是没有回来,秦青想了想,便站了起来,芦苇扬起头来:“小姐要去哪里?”
“随我去医室看看吧。”待到两月后各司擢考,她便就要离开书院了,刚巧医馆那时候该开了,她还能过去帮帮忙,这书院的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