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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他了,老爷连怎么改都已经定了,可是一转头,却发现自家小姐什么也没说就进去了,倒也不好将人给拒了,便就只能带了蒋岑一道。
只是这一趟下来,秦恪终于是瞧明白了,哪里是人家蒋公子给自己介绍,分明是自己给他二位说将,这口干舌燥的,也不晓得那蒋公子究竟开心啥。
后来回去的路上,秦恪才突然想明白了。怕不是这无形中,他方才瞧了一出小儿女的相会呢?
哎呀这个事儿么——是不是过分了?
秦知章瞧了几个孩子切药,刀重,孩子小使不上巧劲,吃力得狠,他也不着急,踱了步过去,停在了一个孩子身后。
“赵一。”
“师父。”孩子回了头来。
“切得不错,学过武么?”
“学过一些。”
“嗯。”看他拿刀就有些不同,秦知章点了点头,“怎么不继续学了?”
“教我的人说,学了傍身就行了,也不指望我上阵杀敌。”
秦知章便就没有再问,一个孤儿却是有人教他习武,说出去谁又信呢,只是他能这般答,便就不像是要刻意隐藏的,送他来的人呢,看来不怕他查出来什么。
想要监视着他的人,不会做这种事情。只是若为了其他理由呢,那就多了去了,不过还得细细想来,比如……
“父亲。”
秦青进了门,见秦知章转身,笑道:“父亲又在叫他们切药?”
秦知章嗯了一声,想起那日她入自己屋中,坚定地与自己说:“可是女儿觉得,该说。”
女儿长大了,该当有自己的朋友,秦知章自问并非一定要探知,可秦青与他说得清楚:“女儿自宫宴出来以后,去街上瞧了花灯,是与蒋岑一并瞧的。”
“父亲应该是有些知晓的,想来秦管家应是与您说起过一些。”秦青说着却是跪了下去,“不过父亲放心,女儿与蒋岑,君子之交,并未逾矩。”
秦知章点了头:“既是君子之交,你起来吧。”
“但女儿想,或许,我与蒋岑,不该仅限于此。”
秦青自小有自己的想法,秦知章不是不知道,只晚间刚被那宫宴之事扰过,心中并不安宁,闻言只瞧住她,重又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秦青朗声,“纵然爹爹看蒋岑万般顽劣,女儿心中,他却自有光彩。”
第三十三章 决定
曾几何时, 也有一个女子曾携了他手跪在人前:“师父看知章清高无状,徒儿心中,他却是认定的人。”
那年落英下, 南隅的春花正盛, 她为穆家人,却因先天有疾养在药谷,师父于她来说, 更胜亲父。他自负杏林世家,加之从不晓变通,得罪了谷主良多。她却为了他, 第一次顶撞。
那时候他才突然明白, 那些药理,行针, 与谷主又有何可辨, 这牵了手的人, 才最紧要。
那晚秦青离开书房之后, 他想了许久。秦管家听他吩咐已经很是留意, 蒋岑日日候着自家女儿的心思不假, 不学无术,荒唐不羁的传闻, 似乎也不假。
只他终究开始心平气和瞧那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蒋家, 说起来与秦家多少有些机缘,早年蒋贺领兵换防,他正是带了已有身孕的穆樱菲自南隅归京, 方行出茶棚,便见远处奔马。
军营的旗帜飘扬,按礼是他们暂行避让, 只是蒋家军行前却是停了下来,蒋贺回身与他们躬身行礼,原是认出他来。
蒋贺面有难处,只问可能请秦夫人诊脉。那时候他才知晓,原来这蒋将军暮春便就请命回京,是为了替夫人看病。
那一年他每日陪樱菲去蒋府,只是未待秦青出生,那蒋夫人仍是去了。樱菲为此还自责过,这些日子,她与那蒋夫人,已然有些情谊。
听说蒋夫人去后,蒋将军消沉许久不出,再碰见,却是与蒋家老夫人亲自登门言谢。
从那之后,蒋贺便就少有归京。秦知章思绪拉得远了些,只记得那日殿上蒋岑模样,倒是个乐观知命的。
那般人家,又怎么会当真放任孩子歪行呢?
秦青依着那些孩子看过去,蹲下去指点了一二,回身发现秦知章的目光仍是落在自己身上,不知想了什么,遂唤了一声:“父亲今日可还有什么要教?”
秦知章这才道:“与我进来,有话问你。”
连披风都不及解开,秦青应了一声进去,拿了那租赁契约出来摆在了案上,秦知章看了一眼,又铺开来瞧了:“蒋岑?”
秦青也没遮掩:“是他。”
秦知章便就坐了下去,摊手在那契约边:“你那日说过,这小子很好,只是为父没有仔细瞧。现下我瞧了,可为父还想听你说说。”
秦青以为他会责问自己为何今日自请跟去铺子,不想等来这个问题,倒一时不好说。
“说不出来?”
“也不是。”秦青扬起眉眼,坦然道,“只不过觉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