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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市长还想打个圆场,好歹让事情不要闹太大,却见程嘉溯冷冷一笑:她对我的女人下手,我没要她半条命,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老哥你也不要让我太难做啊。
    马市长勉强笑笑,眼神里分明是不就是个女人么。
    程嘉溯看懂了他的眼神,深深凝视我一眼,知道不能同这些人解释他真正的感情他们不会理解这种感情,只会觉得他愚不可及只是淡淡道,伤了我儿子,可怎么办?
    这句话就像一滴冷水滴进了滚热的油锅,一瞬间,寂静的场面几乎热烈到爆炸!
    所有人都诡异地盯着我依旧纤细的腰身,仿佛眼睛里自带了X光,要透过优美的礼服裙,看清那里究竟有没有一个胚胎。
    我当然知道自己没有怀孕。我最近的一次性行为发生在去年夏天的越溪宾馆,那次程嘉溯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给我留下避孕药。
    最近这段时间虽然他总是对我动手动脚,不是亲亲这里就是摸摸那里,却从来没有真正突破防线,做出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但我知道他的意思。
    云城是个重男轻女非常严重的地方,这一点从钟家两女一儿的不同遭遇便可见一斑,再加上资源工业城市豢养了大批暴发户,使得整个地区的风气都非常糟糕:女性在他们眼里只是随时可以抛弃的玩物,和用来生儿子的工具。
    但儿子和情人,分量完全不同。
    情人是花瓶,打碎了可以随时换一个。但儿子,哪怕只是个私生子,也是非常重要的。
    马市长看我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毕竟程嘉溯纵横花丛多年,绯闻无数,但从来没有子嗣的传闻程家将程呦呦的存在瞒得很严实,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程呦呦的存在。
    算上嫩模小妖那个捕风捉影、已经被证实是造假的流产记录,我也才是第二个宣称有了程嘉溯孩子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被他本人亲自承认的。
    哈哈哈恭喜恭喜,程总果真是勇猛过人呐!马市长说着带颜色的笑话,暧昧地扫视我腹部一眼,凑近他嘀咕,老弟确认了是真的,不是被人缠上了?
    才一个月,不过我亲自带她去医院做的检查。这样一来,从外表看不出来我有孕这个漏洞也被补上了。
    大喜大喜!马市长转身吩咐一个年轻的秘书倒两杯茶来,知道你现在不喝酒,我以茶代酒,恭贺程总喜得贵子!
    程嘉溯亦笑道:多谢!两个人举着茶杯碰了一下,各自饮尽。
    马市长不再问是否要对钟二姐网开一面了,皱眉对小马道:你去陪着你老婆吧,我们做地主的,不能让客人受了委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徇私枉法。
    派出所的人接到报案,刚一赶到,就听马市长的秘书传达了这句不要徇私枉法的指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程嘉溯虽然伤了人,但被当成是正当防卫,只是在酒店接受了问话就轻轻放过。
    同时我也作为受害者接受了一系列询问,但当时的情形很清楚,我只是同钟二姐说了几句话,就先是被她破口大骂,后来又差点被伤到,在场的目击者太多,事情一目了然,所以很快就完结了。
    由于我们这边不肯妥协,案子很快有了结果,钟二姐以故意伤人罪被羁押,钟二姐夫虽然还担任着马市长身边的要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仕途已经完蛋了。
    事情结束后的几天,安然每天都用十分诡异的眼神看我,然后禁止我拿比一个盘子稍重的物体,禁止我吃许多种食物,还找了一堆食疗的方子来琢磨着进补。
    我试图向他解释所谓怀孕只是程嘉溯抛出来的一个烟幕弹,但他完全听不进去,比程嘉溯还像一个傻爸爸。
    哦,他这几天查阅了很多有关怀孕的注意事项,你就满足一下他的心情吧。程嘉溯很开心地吃着小羊排,而我面前只有一盅加了各种中药、以至于药味盖过了肉香的鸡汤。
    可我根本就没有怀孕啊!我抓狂了,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被人当成孕妇看待和照顾,谁受得了?
    正文 067 无力辩解
    程嘉溯仍是坏笑着,不打算替我解释。
    至于安然,他把我所有的暴躁反常视为孕期综合症,一心想着怎么通过补充营养来解决这些症状,根本就不考虑我说的是真话这个可能性。
    他甚至开始向程嘉溯进谗言,要停止我在实验室的工作,好在家安心养胎。
    看他那么贤良淑德,忙前忙后,我心里还有几分暗爽,但他说要我停了工作那一刻,我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摸着肚子狞笑道:安然,你这么贤惠,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你给他做干妈怎么样?
    安然怔了一下,摸摸头,不好意思道:干爹就很好。
    这混蛋!
    我猛地将瓷碗磕在桌上,黑着脸怒斥程嘉溯:你故意的是吧?
    程嘉溯这才收敛笑容,对安然道:行了,把你的食疗方子都收起来。我还指望着她给我做项目呢,这种时候怀什么孕?
    安然愣住了,终于开始正视问题:也许一直在骗他的不是我,而是他亲爱的主子。
    程嘉溯自然不愿意心腹真的对他有心结,笑道:她说的是真的,是我,想看看你们的反应。
    安然一张端正的脸立刻垮了下去,额头狠狠砸在胡桃木餐桌光洁的深色漆面上,咣的一声,引得周围食客侧目而视。
    程嘉溯拿起雪白的餐巾擦擦嘴角,正色对我道:不是我故意要看安然笑话,只是为了在他身上做个测试。
    测验什么?他一个管理人员突然说出这种科研术语,让我感到一阵违和。
    你有麻烦了。程嘉溯没说自己在测验什么,又通过安然得到了怎样的结论,干脆利落地将话题转向了别处,那两台设备你确定都要了?
    嗯!
    昨天他带我接触了购进仪器的公司,在综合了实验需求和仪器功能的情况下,我又向那位在德国做副教授的师兄打听过了,这种仪器的确非常先进,做出来的结果也是非常优秀的。
    唯一的问题是它非常脆弱,一旦保养和使用稍有疏忽,就会出问题。而且维修和更换零件的价格非常高昂尤其是当客户位于中国的时候,维修成本就变得更加昂贵。
    但想到实验需求,我还是咬咬牙,决定要了。程嘉溯知道我的顾虑,说道:维修费用不用你担忧,你只看好用不好用就是了。
    鉴于现在世界上的确没有比这个型号更好的设备,他很快拍板,与对方公司签订了合同,购进了一大批设备,其中就包括我看好的这两台。
    如果一切顺利,最多一个月后设备就能投入使用。
    一直到离开云城之前,我都在时刻准备着钟楠的父母或是大姐找上我,想了很多种方案预备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