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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一场。前日来的律师,我已签署好所有文件,他会给你。”
    他点头,随后迟疑,“要不我同你一道去?”
    我摇摇头,“这麻烦已经够多,别忘了你身后还有蒋氏劳通。”
    临近拍卖会,在一旁的苏东酒楼举行简单的晚宴仪式。一进门,门厅小童就上下左右的打量,仿佛砧板上的肥肉不翻来捻去不足以放心那肉够鲜美肥厚。可人人光鲜亮丽,单凭那锦衣华服,如何识得衣下包裹的狼子兽心。
    珍馐美酒,衣香鬓影。
    璀璨琉璃灯映衬掩去乱世荒芜,仿佛春生浮光,天地同尘。
    女士们着最新款洋服,珠宝夺目,妆容精美。男士们着西装皮鞋,高贵凛然。穿梭谈笑间,仿佛这花都的纸醉金迷便已在掌心灿然升起,悠然飘落。
    一男士过来寒暄,“周衍双,没想是你啊。”他一番惊叹,又一番上下左右打量,“听说是攀上了高枝,什么工部局、总商会……”
    加上嘴边的假笑,我连敷衍都觉得累。
    “我也没想能再见到你,恭喜蔡委员升职。”
    他目瞪口呆,“你怎知我刚刚升职?”
    “喜形于色,得意忘形,于男人来说不是升职就是加薪。蔡委员一向心高志远,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一年多前在会办厅共过一段事,他若不是这般讥刺,我还觉得见到旧识应该礼貌才对,可是人与人本来不同。
    “花都商会,也是一池污水,最近钱会长的事满城风雨,你不是不知道吧?”
    “知道啊。钱会长是钱会长。商会是商会,这本也没什么紧要关系。”
    他还想再说话,我真烦躁无比,“我还有朋友,就不闲话了。”
    我从金色长桌一端慢慢退出来,我今晚的目标是邓宝锟,这出场的一个个让人倒足胃口。
    直到宴会行将结束,也没有见到蒋秉南向我描述过的一般模样的人。
    我索然无趣准备离开,在出得厅门时,不小心撞到一个人,他拿掉斜叼的香烟,回头骂咧道,“死仔,不长眼啦!”
    发现我是女人,随即又露出淫邪笑意,“今日走狗屎运了,这样靓的仙姑来蹭老子。”
    他穿的是西装革履,说的却是江湖帮话。
    但明显又不是邓宝锟。身为安庆帮帮主,在如此哗然公众的场合,即使见了想轻薄一番的女子,脸皮还是要的,绝然不至于此。
    我斗胆上前,“敢问是邓宝锟先生?”
    男人眼露狐疑,扫视一眼满厅非富即贵的低声私语的人群,又重新一派威凛气,“你找邓先生?邓先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我施施然一鞠躬,“我阿弟以前在龙庆街跟了阿九哥。阿九哥是最早跟在邓先生身边的小仔,您若不是邓先生,一定认识邓先生。”
    那几年,虽不理青崖/帮务之事,但时时听说安庆帮阿九哥,素有“龙庆一只虎”的绰号,不知此番试探是败还是成,我全然顾不上了。
    “我想见邓先生,不,不,阿九哥也行,只想拜托照顾好阿弟,或是能见阿弟一面。”
    他上下扫视我一番,乜眼思考,“再过三刻就是拍卖会,邓先生到时会现身。”
    “我如何能见到?”
    “你只要记住邓老板最钟意的是一个白度母像。就识得他是谁了。”
    拍卖会准刻开始,一个个拍卖品,不过方寸长宽,却都竞得十万百万高价,有幸握宝的人,沾沾然自喜。未竟得宝贝的,也一副好戏还在后头的期盼状。其实,谁人不知,这洋行、商会、拍卖行、代理公司,一半通过拍卖得取酬金,一半不过借着拍卖行的幌子行坐地投机之事。
    我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静坐,身边或轰然或寂静,大厅墙壁上的挂钟,秒针一格一格地爬行,听不到它的声音,但是我知道它走的每一秒,背后的法条都使足了力气。
    待得台上一席绿丝绒缓慢卸下,一尊佛母像端肃揭开面纱。
    拍卖师卖力推介,“此尊是增寿救度佛母,乾隆年间造,这也是长寿三尊里最完整最珍惜的一尊。竟得这一尊,便是有了救度八难的菩萨的护佑,日后,虔诚地修持法门,一定能赐予你长寿与智慧……起价30万,30万……”
    人群中有人应:“35万……”
    又有应,“40万……”
    “40万……”
    “45万……”
    ……
    突然,一西装男子手一举一抬,开口,“80万!”。
    我坐于最后排,见得那人穿红色西装。在主棰“80万,80万,80万……”的高亢声音中,我抬手:“100万!”
    一秒的寂静,然后一片哗然。红色西装身边的黑衣男人回过头来,是前方在门厅相撞的人,见是我,由一秒的凶煞转为志在必得,他歪嘴一笑,又转过头去。
    红西装主人沉静了几秒后,继续抬手,“150万!”
    主棰:“150万!150万!15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