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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妃甚至为她辟出了惜春阁外的葳蕤轩。
这些年没吃过没见过没享过的福,她也都一一见识过了,对成王府那末春时间荼蘼盛放,接天连日的杜鹃盛景,也由惊叹变成了习以为常。
在她越无法自拔爱上恭王殿下的同时,太子爷也对她颇为另眼相待,频频递来橄榄枝。
阖宫里明眼人都瞧出七皇子谢宵对清河郡主的宠爱,但在他的粉饰太平之下,常人不是认作兄妹之谊,就是“臭味相投”,毕竟郡主是皇后娘娘早早内定下的太子妃,两人从无逾矩。
鸣翠殿里打好掩护,成碧趁着夜色溜进了谢宵的含章殿,正使出浑身解数撒娇玩赖,求着谢宵带她出宫,原是会青楼排了新的乐舞今晚首演,她前些时日放走了皇后宫里的金丝雀,如果正被罚闭门思过中。
“母后若是责怪当如何?”他教训她时,手中还捧着卷书。
她可怜巴巴拍着胸脯保证:“姨母若是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绝不牵连你们……含裘姐姐她们的‘月华浓’首演,这个场我要不去捧,岂不是太不给她们面子了~”她一张俏脸强行凑到他跟前,还眼疾手快的夺了他的书。
他难得松口:“若带你去也可,但今夜人多眼杂,你不能离我半分!”
“好好好!”她满口答应道,就差起誓保证了,“七哥哥,你能不能快些,可别误了时辰~”
大族千金,甚至平民姑娘都嗤之以鼻的秦楼楚馆,她却偏偏喜欢往里转,而且不亦乐乎,含裘弄枕这些“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的头牌名妓,宁愿辜负世家公子豪掷千金,也要同她把酒言欢,畅饮一夜。
成碧嗜酒,随了成王,而且千杯不醉,又擅品评佳酿,故而他会青楼里典藏的美酒,都喂了她肚中的酒虫。
攒够了足够多的美好,决裂时才足够惊心动魄不是吗?(邪魅一笑~)
70.入幕之宾(h)
弦绝秦筝镜任尘,细腰休舞凤凰茵。一枝浓艳埋香土,万颗珍珠泾袖巾。
含章殿有传言出,新近得宠的落云仙人不喜金玉,偏爱珍珠,陛下已悄然送去几斗,但千金易得,明珠难求,陛下登基六年又少内宠,他们想进献又苦于无门路,如今豪掷重金悄悄购得硕大饱满,圆润晶莹的东珠。
东珠产自东北内河,每得一珠,实非易事,往往一船难得一上品,故常东珠依制唯中宫可用,从无人敢违制逾矩。
而此刻成碧手里东珠却有数斛之多,她不镶朝冠,不点珠钗,反而只拿了东珠磨珍珠粉玩,暴殄天物,又任性非常,哪怕东珠再难得,谢宵在乎的也有她是否欢愉而已。
他借她养伤之名,将她困在含章殿里,每日山珍海味,嘘寒问暖,小意温柔,他不让她见任何人,温泽亦不可,更不让她离开床榻,她想去哪里皆是他抱着,累了就背着,也只能他一个人陪着。
他们一起去看上林苑繁花似锦,也一起泛舟池上,偎荷听蝉,兴起时从密道溜到宫外,也只是为了吃一碗永宁东市的萧氏馄饨和樱桃碧罗,他吃得回味无穷,她勉强尝出个咸味,却也因为他脸上的笑容和街角喧扰的烟火气,勾起几分胃口。
含章殿里画地为牢,夜幕悄然而至时,最多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欢爱,仿佛兴起之至便是地老天荒,冲破屏障的畅快,不为人知的死心,将他为君最后一丝理智给撕碎,他忍无可忍,冲着她若娇花般的薄唇狠戾吻下,宣泄着所有的热情覆上她的身子。
正殿内仅有的那张床榻,已盛不下这即将满溢的欲海,他唇上凶狠,但手却极致温柔的揽着她的腰,将她轻轻放在地面那巨幅“海晏河清图”上,生怕她磕了碰了留下伤痕,谁让她现在娇嫩得很,那身玉肤雪肌,他只允许自己的痕迹留在上面。
哪怕事后看了心疼,但他仍无法自拔,难以自抑。
她嘴里含着他的金丹,勾着他散了一半的衣襟,“陛下……”惺惺松松满是诱惑的唤了他一声,丹已经被他吃下,他迫不及待去勾她的唇,她则慵懒缱绻的回应着他的吻。
叁分醉意,七分奉迎,外加无尽的酒香,此刻她不是鬼也是鬼,是地府最勾魂摄魄的魑魅魍魉,食人魂魄,诱人堕落,她要拉着他一同坠入十八层地狱,坠入最无穷无尽的深渊。
道家亦有双修的旁门左道,陛下最近虽无耽误政事,但落云仙人为妃不够是早晚之事,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后宫哪些庸脂俗粉哪有出家人来得有趣和新鲜,陛下少耽女色,如今骤然得其乐,自是有些难自拔,朝中便有偷奸耍滑之辈,暗中进献些新奇玩意和丹药助兴。
谢宵倒是照单全收,温泽的金丹想来大同小异也有此效,但谢宵一贯在床笫之上,便已经折腾的她死去活来,欲仙欲死,再加上那几大箱子,那日她偶然好奇打开过,也见玉势缅铃这等物事,面上或红或青令人丢出去老远。
东方微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