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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男人似乎故意跟她对着来,甚至拿手堵孕妇嘴,剩几声猫叫似的细腔。丽姨起身,不小心连盆带棒槌一并扫落河中,噼里啪啦几声,比起落水更像碎瓷。
    丽姨猛然惊醒。
    她披衣服下床,慢吞吞开门,面对乌漆麻黑的走廊喊了句:“小许啊?”
    没人答应。
    丽姨摸黑往客厅走,“啪”一声开灯,看见玄关的鞋架子倒塌,各式鞋靴散落一地,连插花瓶子都碎成了一片片白渣。
    丽姨收拾鞋架,拎起双泛黄的小白鞋。许先生的鞋子她每天都擦,一双双过目,却从未见过这双鞋,尺寸忒小,36码,许永绍45码的脚怎么可能穿得住,脚尖刚入就得顶到头。
    丽姨带着疑惑清理地面,本还想上楼问问情况,奈何除了打扫,许先生素来不喜欢别人去三楼,虽说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可自从当了大老板,周身总萦绕股气质,这种气质以丽姨的人生经验来看,比暗河可汹涌多了。
    熟人勿扰,生人勿近。
    *
    康颜也在做梦。
    她梦见一双熟悉的眼睛,她记得它们以前又冷又红,如今红血丝再次弥漫,眼神却好似回暖。她从眼里看见自己,嫣红的自己,像泡在开水中混搅过。
    她变成弹弓,双手被人往后拉,抻直脊背,旧伤叠新伤,动一动都是万分遭罪。她变成枯叶,被烧火棍点燃化灰,轻飘飘吹入半空,又陡然下暴雨濡湿残骸。
    灰烬变沉坠落,倘若无人接捧,她便要粉身碎骨。
    许永绍接住了她,稳稳当当。
    她像只倦鸟收爪卧于巢穴,她蜷缩四肢,伏在男人怀中,听他铿锵有力的心跳。许永绍的手穿透长发,梳理羽毛般从头顶捋至发梢,一搭接一搭,将汗渍纳入指缝。
    十一月的夜里,康颜却想起三伏天,想起一只趴在路边的流浪狗,张嘴呼气,体内有团喷不出的火,心里却是化不开的冰。
    乞讨的流浪狗,可恨可怜。康颜闭眼忍眼泪,许永绍嗓子喑哑:“你想要些什么吗?”
    康颜没听清,空旷的房间突然响起铃声。她急匆匆脱离他的臂弯爬起,一不留神被地板衣服绊住,连扑带摔,从桌面捞来手机。
    许永绍的手在半空顿了顿,慢慢收回。康颜穿衣服:“快十点了,我得走了。”她鞠躬,“不好意思。”
    许永绍蓦然拱腰坐起,拽住康颜的胳膊往怀里带,康颜跌坐他腿上挣了挣,许永绍接连发问:“说好了一晚上,提前走是什么意思?单方面撕毁交易?”
    康颜知道挣扎没用,心平气和地说:“许先生,说好的是一次,你先说话不算话的。”
    康颜直腰往外探,许永绍只手揽腰让她被迫跌回,康颜扭身子推脱,他再次桎梏,康颜被惹急了,狠狠搡倒他,兔子似的跳离床面:“别拽我!”
    许永绍起身,康颜后退半步,余光瞥见花瓶,拎瓶颈倒着举起,血色玫瑰扑簌簌落了满地。
    她踩碎花瓣,学会所那女人高举花瓶,炸碉堡似的大义凛然:“你再拽,我…我就往你头上砸!”
    许永绍盯她半晌,突然抿唇发笑,歪歪坐回床面:“你发什么神经?睡一晚上而已,我又没强你,明明刚才还叫得挺浪,翻脸不认人?”
    康颜呼吸颤抖:“你…你闭嘴!”她往后再退,脚踩上花枝,硬刺锥入脚底。她闷哼一声,神经质般弓腰拾花,听见床面响动,她再度炸毛举花瓶。
    许永绍只是换个姿势,抱胳膊闲闲看她:“谁逼你了吗?你自己迎上来抵债,现在却装得跟贞洁烈妇似的,是不是我还得送你个牌坊竖学校?就写他妈康颜对男人宁死不从?”
    康颜的胳膊颤巍巍,嘴唇也抖,眼泪一大串往下掉:“我是犯贱呢…”她对自己咬牙切齿,“我该装傻.逼,装荡.妇,装什么清纯女学生…”
    她奋力压住哭腔,拿手背狠狠揩眼:“艹!什么破眼睛!哭什么哭!明明没什么好哭的还哭!哭你个仙人板板哭!”
    许永绍头一回听康颜骂人,还是骂自己,挺稀奇地笑了:“过个夜把你给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有这么恐怖吗?”
    他冲她伸手,康颜拿花瓶拂开:“别碰我!”
    许永绍吃瘪,任他脾气再好这回也真生气了:“你他妈真发神经啊?比你漂亮的出来卖,一晚上连6850的零头都不到,你以为自己值几个钱?!”